我看着他们一个个鼻青脸肿的狼狈样,无奈道:“请客就免了,你们这一个个伤得不轻,赶紧先去医院看看吧。”
耗子嘴里还说着“没事,小伤”,但看他那几个小弟疼得直抽冷气的样子,他也没再坚持,只是说道:“那就改天!等兄弟们伤好了,我一定摆一桌,好好招待凡老大!”
我们告辞离开,走到楼梯口,我想起徐彪那伙人,停下脚步回头提醒了一句:“耗子,那个徐彪看着不像善茬,今天吃了亏,恐怕不会就这么算了,你们自己小心点。”
耗子一听,却浑不在意地一挥手,那股混不吝的劲儿又上来了:“怕他个der!金龙大浴场是吧?我知道那地方,就在前面那条大街上。他们老板以前也就是个混混,走了狗屎运干工程发了点财,才开了这么个场子,这几年生意是不错。但那又怎么样?”
他挺了挺还在发疼的胸膛,脸上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悍勇:“我耗子的座右铭就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看着他这副年轻气盛,毫无畏惧的模样,我心里反倒生出了一丝欣赏。
虽然有点愣,但这份血性,比那些欺软怕硬的强。
离开台球厅后,我和余成坚持要带虎子去医院检查一下。
虎子本来还嘴硬说没事,但拗不过我们,只好去了附近的一家小诊所。
医生检查后说确实都是皮外伤,给他身上的淤青做了简单的消毒处理,又开了点活血化瘀的药,我们这才松了口气。
和余成、虎子在诊所门口分开,我独自一人往回走。
与此同时,徐彪那伙人互相搀扶着,也从一家医院处理完伤口出来了。
一个个鼻青脸肿,样子比耗子他们好不到哪去。
想到他们七八个人,在棚户区一个破台球厅,被一个看上去才二十出头的小年轻打得满地找牙,最后狼狈逃跑,徐彪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这事实在太丢人了,根本没法跟大老板章金龙细说。
他心里憋着一股邪火,正阴沉着脸,琢磨着多召集点人手,非得把那个叫叶凡的小子弄残废不可的时候,他们已经回到了金龙大浴场。
刚进大厅,就看到两个中年人从二楼的楼梯上走了下来。
其中一个身材肥胖,腆着个硕大的啤酒肚,脑袋上头发稀疏,只有周边一圈顽强地坚守着,手腕上戴着一块明晃晃的劳力士绿水鬼手表,一脸倨傲。
另一个则是虎背熊腰,脑袋剃得锃光瓦亮,两条粗壮的花臂露在外面,穿着件花里胡哨的衬衫和牛仔裤,正对那肥胖中年人陪着笑脸,态度很是恭敬。
“吴总,投资的事您再考虑考虑。我的店,位置、潜力都没得说!只要资金到位,改成高档会所,凭我的经营能力和您雄厚的资金,半年内开几家分店,完全不成问题!”光头汉子语气热切地说道。
那被称作吴总的肥胖中年不咸不淡地回应:“钱嘛,不是问题。不过这个利润分配,我觉得还得再谈谈。”
光头汉子眉头微皱:“吴总,那您觉得怎么分合适?”
吴总慢悠悠地说道:“这样,我投五百万,占七成股份。”
光头汉子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但又不好发作,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这个……吴总,这比例有点……呵呵,我再好好考虑一下。我送您出去。”
这时,徐彪看到自己老板和客户谈完生意下来,赶紧忍着疼,站直了身子,恭敬地叫了一声:“章总!”
那光头汉子,正是金龙大浴场的老板章金龙。
他目光一扫,看到徐彪脸上的淤青和狼狈相,明显是被人打了,脸色顿时一沉,带着火气问道:“你的脸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