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曹滨在外请安,“娘娘且住,陛下正要出来上朝呢。”
说著帘子掀开,曹滨在那里打著帘子,但是半边身子挡住门口,把晏后隔档在了外面。
崔良能挤进门,晏后千岁凤体,却不能和宫人挤。
便站在帘外住脚了。
帘內帘外,她粉面含笑,艷丽华贵,皇帝负手而立,面色不豫。
“怎地今日想起给朕送羹”
晏后只当看不见皇帝的不高兴,笑吟吟地说:“臣妾平日长饮此羹,滋补温润,最是合宜。早就想给陛下敬献,但以前並不敢。如今臣妾和陛下新婚大喜,臣妾身为妻子,自当每日晨起亲自为陛下敬献羹汤,以祝陛下龙体常健,千秋万岁。”
她说得极其温柔,说到“新婚”,娇羞之態显露,微微羞涩低头。
耳垂上的红玛瑙坠子轻轻晃动,流光闪烁,与颊上霞色交相辉映,一瞬间艷色夺人。
皇帝看得微微一怔。
许久,未见她显露少女羞態了。
似乎还是在她初入宫时……
那年海棠树下,美人如玉,她的娇丽浓艷和明快笑声如同撕裂宫廷沉闷气氛的电光……
皇帝嘆道:“其实,你不必如此,凤鸣宫来此路远,何必……”
“陛下,就算远在天边,妻子伺候夫君也是义不容辞之事。”晏后打断皇帝的话,举步往屋里走。
曹滨此时见帝后气氛缓和,才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一步,让开门口。
他这御前奴才当的,確实越来越感到心累。既要第一时间照顾皇帝的感受,又要周全宫中所有人。
默默瞥了义子崔良一眼,决定稍后再收拾这兔崽子。
“陛下,饮了此羹再上朝不迟。臣妾亲手餵您。”
晏后步入殿內。
到了皇帝身边,行云流水放下手中食盒,揭开盖子交给何霜影,示意她帮忙拿著。
“何采女一会儿也喝一盏尝尝,这东西养顏得很。”
何霜影一僵。
没有立刻伸手去接。
晏后微微诧异,看她一眼,似乎很是不解。
“……嬪妾还端著茶盘呢。”何霜影在晏后状似无意的注视下,下意识就矮了一截,解释一句。
晏后遂笑:“哦,是本宫疏忽了。何采女,你等陛下饮了之后,就尝尝。”
隨即把食盒盖子递给崔良。
崔良跪地,连忙伸手接住。
晏后便拿羊乳羹出来。
皇帝此时便道:“正好,你来了,朕先告诉你,何氏今日升了选侍,赐號……”
顿了顿,他才说:“悦。”
晏后扬眉一笑:“yue哪个字呢和臣妾以前的封號一样呢!臣妾那日还跟身边宫女说起,何妹妹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结果她们说,是和臣妾本人像,难怪臣妾觉得面熟。陛下,您看我们两个是不是有些相似遮住眉眼,看脸和下頜……”
她故意遮住了自己的鼻樑上方。
皇帝隨即一愣。
这……
何霜影的下半边脸,確实和晏后有些相似。
何霜影在旁边,也是十分吃惊。
她得了“悦”字的封號,正十分高兴,却没想到这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