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妃娘娘,你去哪里呀”
人人都盯著那个报信的骑手,没人注意到緋晚的小动作。
但是郑珠仪很快就发现了,出声询问。
她声音不小,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许多目光齐刷刷转过来,緋晚没办法再挪了。
身子一晃,她脸色疲惫,声音虚弱地说:“我身上疼,站不住了,想去那边靠著歇一歇。”
她指著不远处一张藤鐲几把藤椅。
郑珠仪脸色很冷:“人人都紧张瑞王的消息,你竟然还想著歇息”
语气十分不客气,连半天低位对高位的尊重都没有了。
緋晚一脸困惑,完全听不懂的样子:“什、什么瑞王,瑞王怎么了”
“他说的你没听到!”郑珠仪指著那骑手。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緋晚身子又是一晃,完全支撑不住似的,“他是谁啊”
仿佛真的是因为太过疼痛,对周围任何事都没关注到。
此时太后已经不耐烦听这些琐碎爭执了,脸色铁青,亲自走到了那骑手身边,沉声问:“你刚说的什么再说一遍!”
提灯的宫人都围过来,把方寸之地照亮。
这时候大家才看清,骑手后背竟然还插著一支箭,靛青的短打衣服上也有几道血痕,竟是经过凶险恶战的样子。
“太后娘娘……”骑手扑倒在地,支撑不住,喘著气艰难地稟报,“瑞王爷……被镇国公的副將给……射杀了!”
“你说什么!”
太后拽住他的衣领,惊怒间爆发出人意料的力量,竟然一下子將他提起来,从扑倒改为了坐姿。
“太后,王爷被杀了!”
“你再说一遍,哀家没听清!”
“王爷……没了。”
“你再说!”
“太后……”
“你给哀家说清楚!”
“呜……呃……”
骑手被太后紧紧拽住衣领,勒著脖子,呼吸困难,几乎要翻白眼了。
十香嬤嬤忙带人拉住太后。
“太后,您息怒啊,您缓一缓,您先鬆手……”
“哀家怎么缓,哀家怎么缓一缓!!”
太后被眾人拉开,睁大了眼睛瞪著前方虚空,整个人仿佛失了魂一样,大声喝问。
哀家怎么缓
没人敢回答,也不知该怎么劝。
大家都被太后此刻的样子嚇到了。
十香让人扶起那骑手,上前细问:“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镇国公不是因为有过错,受了申斥吗,怎么会杀瑞王爷在哪里杀的,为什么杀的,瑞王爷真遇害了吗,是不是还在救治中,你仔细说!若是胡言乱语嚇到了太后,別想活命了!”
那骑手被人架著,才勉强跪直了身子,哑著嗓子艰难回话。
“今天太后刚出城,镇国公就披甲带兵,围住了瑞王府,拿著圣旨,说是瑞王爷谋逆,要问罪下狱……”
“住口!一派胡言!”
正在发呆的太后,忽然回神过来,厉声喝止了骑手。
冷而快地扫视了满院眾人一眼,太后脸色极其难看,却浮现出一抹近乎无情的冷静。
“皇帝向来疼爱瑞王,和瑞王兄友弟恭,昨晚宴席上还赏了瑞王千亩良田,和一套先帝最喜欢的茶酒器皿,怎会今天就下旨杀瑞王若此事是真,也必定是镇国公偽造圣旨,试图谋反,罪大恶极!”
“你们都不要被镇国公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