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滨躬身,解释给大家听。
原来是他奉命去封锁长乐宫和春熙宫,叫那里的人都不准走动时,这个宫女鬼鬼祟祟,悄悄在春熙宫的一处僻静角落不知鼓捣什么。
御前的內侍发现了,立刻上前喝止,她却手忙脚乱在地上踩什么。
內侍们提著灯靠近一看。
发现她正在丛底下挖坑埋东西。
“正是这包东西了……”
曹滨从小內侍手里拿过一个油纸包。
几个太医在旁,立刻判断出,这正是炮製过的红碎末。
文院判皱眉:“气味和炮製火候,跟樱容华荷包里山楂丸內含的红,一模一样。”
“上刑,就在这里。”皇帝面无表情,淡淡吩咐。
须臾,宫正司刑房的一包刑具被送了过来。
牛皮卷打开,里头形状各异、犹带血跡的各式刀剪以及大家叫不上名字的东西,赫然呈现。
好些嬪妃连忙別开眼睛,不敢细看。
显然,皇帝这样的吩咐,有震慑眾人之意。
曹滨使个眼色,便有內侍上前,挑了一掛拶子,走到宫女临水跟前。
就要把东西往她手指上套。
这种用来夹手指的刑具,外头官府衙门也在用,对女犯人最是残忍。十根指头送进去,两边绳子拉直,夹子紧紧勒住指头,等放开的时候,基本这手就废了。
十指连心,剧痛。
“啊!不要!不要!奴婢说实话!奴婢什么都说!陛下饶命!昭妃娘娘,奴婢对不住您了!”
夹子还没套完,临水就尖声大叫起来。
她用力挣脱內侍的钳制,跪趴著爬到皇帝脚下,惊恐叫嚷。
“陛下,是昭妃娘娘弄的红,掺在给樱小主的蜜饯里,做完蜜饯还剩了些,娘娘没让扔,准备若是不成再做一回。今晚事发,奴婢怕东西被翻出来,就想埋在地里毁掉。但奴婢不是故意包庇,都是昭妃娘娘威胁奴婢不许说出去,不然她会在自己获罪之前先杀了奴婢,奴婢是被迫的啊陛下!求陛下饶恕!”
满屋譁然。
人人都看向緋晚。
皇帝眉头动了动,“昭卿。”
语气倒是温和,等著緋晚解释。
緋晚冷眼眤著临水:“本宫给樱妹妹送蜜饯,乃是上月的事。你是几时来春熙宫服侍的”
康妃“啊”了一声,“可不是嘛,春熙宫添人是这个月初三,我记著呢,那天正好是我娘家妹子生辰。”
於是人人又都看临水。
緋晚又道:“再者,本宫若要害樱妹妹,在蜜饯里加东西,也该找身边服侍时间长的人做。你一个刚来的,只在殿中打扫,本宫勉强记得你名字而已,能把私密事交给你”
吴想容和陈贵人等緋晚一系的嬪妃连忙“是啊是啊”。
临水却道:“奴婢在进入春熙宫之前,就替娘娘办事,红正是娘娘赏了银子,让奴婢托人从宫外捎进来的。娘娘说私密事恰要用不熟悉的人做,才不会引人怀疑,若是用香宜小蕙几个近身侍婢,难免被人盯上露马脚。奴婢能进春熙宫,也是给六德公公送了银子,特意让他把奴婢分拨到春熙宫的!娘娘亲手做的山楂丸,事后等奴婢进春熙宫了,就把剩下的红交给奴婢保管,连香宜几人都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