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回到家里,就赶紧把新衣服给洗了。
当然了,主要是傅骋在洗。
冬天的水那么冷,衣服又那么厚。
林早只是用指尖轻轻地碰了一下水面,就忙不迭把手收回来,缩成一团。
他眨巴眨巴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傅骋:“骋哥,好凉。”
傅骋完全抵挡不住,把凳子拖过来,衣服浸在水里,“吼”的一声就开洗了。
他本来就没想让小早洗衣服。
作为一个顶天立地、身强力壮的丧尸,让老婆洗衣服,算是怎么回事
不过,要是小早愿意扮可怜哄哄他,他当然更受用。
今天太阳很大,也很暖和。
傅骋在自家门口洗衣服,林早和林小饱一边晒太阳,一边给他打气。
“骋哥,加油!”
“大爸爸,加油!”
邻居们出来做饭晒衣服,碰巧路过,也会附和着问一句。
“傅哥,给老婆儿子买新衣服了洗衣服呢”
“嗯。”傅骋微微抬头,应了一声,手上动作依旧认真,“小早买的。”
其他邻居确实是碰巧路过的,但是三个毛就……
他们只路过了一次,然后马上开启“超级刻意且疯狂路过”模式。
“恋爱脑,加油!”
“老婆奴、儿子奴,加油!”
“喜报:傅哥超爱!”
傅骋懒得理他们,只是在老婆儿子剥好板栗,送到他嘴边的时候,张嘴接住,顺便抬头展示一下,用行动反击。
我有老婆儿子的投喂,你们有吗
噢,我忘了,你们没老婆。
过去没有,现在没有,未来很可能也没有。
好惨噢。
傅骋朝他们挑了挑眉。
紧跟着,他单手提起浸满水后、几十斤重的大衣,站起身来。
水流哗啦啦地往下淌,傅骋一手拎着衣领,一手拢起衣摆,使劲拧了一下。
“哗啦”一声,水花溅开。
三个毛只觉得后背一凉,撒腿就跑。
“对不起,傅哥,我们错了!”
傅骋垂着眼睛,继续拧衣服,还是懒得理他们。
无聊。
林早和林小饱贴过来,一左一右抱住他。
“骋哥,请再吃一个板栗。啊——”
“大爸爸,你真好,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大怪兽。”
傅骋张嘴吃掉板栗,没忍住翘起嘴角。
当一个恋爱脑,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这也算是稀缺岗位了,人类当不了,丧尸也当不了。
他还是竞争上岗的呢。
傅骋把衣服洗好拧干,放在桶里,提到楼顶去晾。
林早和林小饱像两个小尾巴,跟在他后面,对他嘘寒问暖。
一会儿问他冷不冷,一会儿问他饿不饿,一会儿又问他手酸不酸。
晾好衣服,一家三口干脆留在楼顶看着。
这可是他们花了三箱汽油换来的衣服,可不能被风吹跑了。
今天太阳大,秋衣秋裤很快就干了,军大衣比较麻烦,翻过来翻过去,里面外面都要晒,至少两三天。
所以这几天,他们一般都待在楼上。
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把衣服收进来,挂在客厅里。
至于傅骋嘛,他洗衣服洗上瘾了,天天在家门口洗衣服,就为了听三个毛说他是“老婆脑”。
当然了,林早的贴身衣物,他会在主卧卫生间里洗。每天晚上洗漱完,顺手就搓了,也更省水。
只有外套毛衣,他会拿到外面去。
没几天,三个毛都习惯了,看见他洗衣服也懒得再说,总是目不斜视地走过去。
结果傅骋反倒不习惯了。
他不是外人认证的“老婆脑”了。
林早看出他不太高兴,又凑过去哄他。
可是这回,简单两颗板栗,已经不能哄好傅骋了。
所以这天,傅骋特意烧了点热水,给家里的小狗洗澡。
到了晚上,林小饱和小狗一起,在儿童房里睡。
主卧里,傅骋双手环抱,架起一条腿,冷着脸,靠坐在床头。
林早跨坐在他另一条腿上,两只手伸出去又缩回来,缩回来又伸出去。
碰到的东西像是一团火,又像是一块冰,还像是长了倒刺。
又冷又热,还有点扎人。
林早根本把握不住。
傅骋越发冷下脸,盯着林早,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呼噜”。
林早听见这个声音,也不高兴了,抬起头,扬起手,照着傅骋的胸膛,就给了他一下。
“吼吼吼,吼什么吼你还敢对我吼”
傅骋一哽,马上抿了抿唇角,恢复寻常表情。
对不起,小早,他错了。
林早气得打他:“冬天本来就冷,你又长得这么冻手,到底要怎么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