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也慌了神，抓起掉在沙发上的短裙往腿上套，手指都在发抖，好不容易扣上拉链，又赶紧捋了捋凌乱的头发，把皱巴巴的衬衫下摆塞进裙子里，试图掩盖刚刚的痕迹。
李振东刚跑到办公桌前坐下，就发现裤子还没完全提好，露出一小截内裤边缘。
他急中生智，把办公椅往前挪了挪，宽大的办公桌正好挡住下半身，又飞快地整理了一下领带，故作镇定地朝小陈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开门。
小陈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到门边，手指在门把手上顿了两秒，才猛地拉开反锁的门。
门外站着的是李振东的助理张同心，手里还拿着一叠文件。
他刚要开口，目光扫过小陈，就见她脸颊通红，头发虽然捋顺了，耳后却还沾着根碎发，衬衫领口的纽扣也扣错了一颗，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
张同心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明白了几分，却没敢表露出来，只是微微颔首，侧身走进办公室。
“董事长，没事儿我就先出去了。”小陈赶紧找了个借口，不等李振东回应，就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关门时还特意放慢了动作，生怕动静太大惹人生疑。
“没事了，你去忙吧。”李振东对着门口的方向说了一句，目光重新落回张同心身上，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小张，你找我有什么事？”
张同心走到办公桌前，把文件放在桌上，声音沉稳：“董事长，您之前让我查境外空壳公司和合同的事，我又梳理了一遍，觉得最有可能知道内幕的人，应该是财务总监杨乐天。”
“杨乐天？”李振东皱起眉，手指顿了顿，“他会知道这里面的猫腻？”
“杨总监管着公司的财务流程，要掩盖合同背后的转账问题，他最有能力操作，也最方便。”张同心语气肯定，又补充道，“而且您忘了，当初杨乐天就是陈裕年推荐来总部的，他们私下里的关系恐怕不一般。”
李振东点点头，心里暗道张同心说得有道理——之前只盯着陈裕年，倒把这个关键人物给忽略了。
他刚要开口，就见张同心犹豫着皱起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还有事？直接说。”李振东催促道。
“是关于您身边的秘书小陈，”张同心的声音放低了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李振东的脸色。
“我查资料时发现，她最开始进公司，是在陈总手下做助理，后来才调去您的办公室的。”
“小陈？”李振东猛地坐直身子，眼里满是惊讶——他跟小陈在一起这么久，从来没听过她提过这段经历，她一直说自己是通过校招进的总部。
“这个消息可靠吗？”他的语气不自觉地沉了下来。
“绝对准确，我查了她的入职档案和调动记录，都有明确记载。”张同心肯定地说。
李振东沉默了，手指紧紧攥着钢笔，指节微微发白。
他想起小陈平日里的乖巧顺从，又想起张同心的话，心里顿时乱成一团——难道小陈是陈裕年安在他身边的人？那之前的种种，是真心还是伪装？
他定了定神，压下心里的疑虑，对张同心说：“这样，你先把杨乐天盯紧了，他的行踪、接触的人，有任何情况都及时跟我汇报。小陈的事，我再想想。”
“好的董事长。”张同心点点头，拿起桌上的文件，转身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办公室。
门关上的瞬间，李振东靠在椅背上，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办公室里的暧昧气息早已散去，只剩下他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房间思索——陈裕年、杨乐天、小陈，这三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背后还藏着多少他不知道的秘密？
钢笔在他手中转了几圈，最终“啪”地一声落在桌上，他的眼神渐渐变得锐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