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点多,老城区的胡同里没了白日的热闹,只有几盏老旧路灯亮着,昏黄的光在地面拖出长长的影子。
穿深灰色西服的男人靠在斑驳的墙面上,指间夹着一支烟,猩红的火点在黑夜里明灭。
烟雾缭绕中,他眉头紧锁,眼神里满是不耐,时不时抬头看向胡同口的方向。
“查一下这个女人的动态,包括跟什么人接触、去过哪些地方,有消息立刻报给我。”男人终于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向站在对面的男人——那人戴着黑色鸭舌帽,帽檐压得极低,几乎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颌。
鸭舌帽男人伸手接过照片,借着微弱的路灯看了一眼。
照片上的女人妆容精致,笑眼弯弯,正是公司的秘书小陈。
他没多问,只是默默把照片揣进兜里,朝西服男人点了下头,转身就融进了胡同深处的黑暗里,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音。
等鸭舌帽男人走后,西服男人又吸了一口烟,将烟蒂摁在墙上捻灭,随手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昏暗的灯光照亮他的脸,正是公司的副总陈裕年。
他盯着鸭舌帽男人消失的方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其实他早就对小陈没了十足的信任。
以前小陈对他言听计从,可最近不仅状态越来越不对劲,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还多次找借口拒绝他的邀约,甚至在聊到公司资金的事时,眼神总有些闪躲。
“肯定有猫腻。”陈裕年低声自语,心里的疑虑像藤蔓一样疯长,他必须查清楚,小陈是不是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又或者,是不是已经倒向了别人。
与此同时,李振东家的浴室里正冒着热气。
林美娟站在淋浴头下,温热的水流顺着头发滑过肩膀,她抬手轻轻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动作温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珍宝。
肚子里的小家伙才三个多月,还没显怀,但她已经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份血脉相连的重量。
“宝宝,再过一段时间,你就会越来越大啦,到时候妈妈也就该在家好好陪着你了。”她对着肚子轻声呢喃,声音里满是期待,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上次李振东陪她去产检时就说过,等她肚子再明显些,就别去公司上班了,在家安心待产,他让美玲来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想到这里,林美娟的手顿了顿,水流打在脸上,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她轻轻叹了口气,心里满是愧疚——其实她早就发现李振东最近不对劲,晚归的次数越来越多,身上偶尔会沾着陌生的香水味,可她不敢问,也不想捅破。
现在她唯一的念头,就是肚子里的孩子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出生,只要孩子好好的,其他的事,她暂时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
酒店房间里的遮光帘拉得严严实实,只留床头一盏暖黄色小灯,映着凌乱的床品。
李振东正把小陈紧紧搂在怀里,两人刚结束一场缠绵,胸口还在微微起伏,身上只松松裹着同一条丝质睡袍,布料下的肌肤还带着未散的热意。
突然,李振东侧了侧头,没忍住打了个喷嚏,鼻尖泛着微红。
他揉了揉鼻子,笑着在小陈发顶蹭了蹭:“刚刚谁想我啦?还把我想打喷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