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那个关于陈裕年的春梦,像根细刺扎在心上,挥之不去。
她试着给自己找理由——大概是妹妹昨天提了他来家里吃饭的事,又或许是李振东跟她念叨过人事调整计划,才让她平白做了这种荒唐梦。
正想着,忽然一阵熟悉的胀痛从胸口传来。
林美娟“呀”了一声,抬手按住衣襟,这才想起早上急着出门,竟忘了给念儿吸好“奶粮”。
她慌忙起身理了理裙摆,抓起包就往电梯口跑。
刚按了下行键,电梯门就开了,陈裕年正站在里面。
四目相对的瞬间,林美娟脑子里“嗡”的一声,昨晚的梦猛地窜出来,脸颊腾地红了。
“陈总。”她低低叫了一声,声音有点发紧。
“林总。”陈裕年笑着点头,目光在她略显慌乱的脸上顿了顿,“这是要下楼?”
“嗯,有点急事。”林美娟避开他的视线,往电梯里退了退,“您这是?”
“上来开个会。”陈裕年侧身让她进来,“那你先忙。”
“好,您忙。”林美娟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才松了口气,手心里竟沁出点薄汗。
电梯外,陈裕年望着紧闭的门,微微皱了皱眉——林美娟今天好像有点怪怪的,但也没多想,转身往李振东的办公室走去。
楼下,林美娟拦了辆出租车,报了家里的地址,心里急得直打转,就怕念儿饿坏了。
家门被打开时,林美玲正抱着念儿在客厅晃悠,见她回来,惊讶地挑眉:“姐?你怎么回来了?”
“别提了,早上忘了给念儿留奶了。”林美娟换了鞋就往卧室冲,抓起床头柜上的吸奶器和奶瓶,解开连衣裙的扣子就忙活起来。
林美玲抱着念儿凑过来,逗着怀里的小家伙:“念儿乖,妈妈给你存粮食呢,是不是饿啦?”
念儿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小嘴咂了咂,倒没哭闹。
吸完奶,林美娟把奶瓶盖好放进冰箱,整理衣服时,瞥见妹妹正低头给念儿唱儿歌,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们身上,暖融融的。
她心里忽然松快了些,随口问道:“美玲,你说人为什么会做噩梦啊?”
林美玲转过头,想了想说:“大概是心里装着事儿吧,担心这个害怕那个的,晚上就容易做噩梦。”她放下念儿,走到林美娟身边,“你问这个干嘛?难道你做噩梦了?”
“没有,就随便问问。”林美娟避开她的目光,拿起包就要走。
“肯定是!”林美玲拉住她,一脸好奇,“说说看,我给你解解,我最近看了本解梦的书,可灵了。”
“得了吧你,小孩子家家懂什么。”林美娟拍开她的手,拉开门,“我回公司了,你看好念儿。”
“哎,说说嘛!”林美玲追了两步,见她真要走,只好摆摆手,“那你路上小心点。”
与此同时,李振东的办公室里,陈裕年正坐在沙发上,听李振东说:“你之前提的人事调整,我跟美娟说了,她不反对,就是得等念儿过了百天。她现在还在哺乳期,来回跑不方便。”
“应该的,孩子要紧。”陈裕年点头,“等她方便了再说也不迟。”
李振东端起茶杯喝了口,话锋一转:“不过财务总监的人选,得好好琢磨琢磨。”
“我也觉得,”陈裕年接过话头,“要不从下属支公司的财务经理里挑?他们熟业务,也知根知底。”
李振东放下茶杯,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这个主意不错,回头让人事部把资料整理一下,咱们慢慢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