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缓缓停靠在雕梁画栋的酒楼前,朱漆门楣上"聚仙楼"三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陈裕年率先下车,抬手为林美娟和李振东拉开车门,皮鞋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沉稳的声响。
迎宾的服务员笑意盈盈地躬身行礼,领着三人穿过雕花木格屏风,绕过潺潺的锦鲤池,沿着铺着红丝绒地毯的回廊前行。
廊壁上挂着水墨丹青,每幅画前都悬着一盏暖黄的宫灯,光影交错间,空气中浮动着若有若无的檀香。
"三位请进,这是陈先生预订的'醉月轩'包厢。"服务员推开雕花木门,屋内紫檀木圆桌已备好精致的骨瓷餐具,八扇湘妃竹屏风将空间巧妙分隔,窗外的竹林随风摇曳,筛下细碎的光影。
"今天我请客,也算是为你们接风。"陈裕年撩起西装后摆,优雅地在主位落座,伸手示意两人就坐。
"这酒楼是我常来的地方,大厨是从南方请来的老师傅,手艺地道得很。"
"陈大哥你太客气了。"林美娟轻抚裙摆坐下,目光掠过桌上描金的牡丹纹茶盏,透着几分拘谨。
李振东笑着拍了拍老友的肩膀:"是啊,咱们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破费。"
他话音未落,服务员已端着青瓷茶壶上前,琥珀色的茶水注入杯中,腾起袅袅茶香。
"你们想吃什么就点,他们家的招牌菜都值得一试。"陈裕年将烫金的菜单推到两人面前,指尖轻点几道菜品。
"这道古法佛跳墙,要用三十多种食材煨足十二个时辰;还有脆皮乳鸽,皮脆肉嫩,咬一口连骨头都是香的。"
三人边商量边点菜,不多时,身着旗袍的服务员便端着雕花食盒鱼贯而入。
鎏金托盘上,佛跳墙的坛盖一揭开,浓郁的香气便弥漫整个包厢;乳鸽泛着琥珀色的油光,表皮酥脆得仿佛能听见碎裂的声响;翡翠色的龙井虾仁在白玉盘中晶莹剔透,点缀着嫩黄的花瓣。
陈裕年亲自为两人斟满黄酒,酒液在夜光杯中泛起琥珀色的涟漪。
酒过三巡,李振东的脸颊泛起红晕,眼神也变得朦胧。
他端起酒杯,声音带着几分醉意:"谢谢裕年兄,今天吃的很开心!咱们这顿,喝的是情谊,吃的是......是缘分!"说罢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陈裕年微笑着为他添酒,镜片后的目光意味深长:"客气什么,咱们以后还有大把的时间呢。在这地界,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
林美娟见状连忙扶住李振东歪斜的身子,指尖触到他滚烫的皮肤:"好啦,我看你有些多了。"
她转头看向陈裕年,眼中带着歉意,"陈大哥,谢谢你,我们先走了。"
"弟妹,辛苦你啦,好好照顾振东。"陈裕年起身相送,抬手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口。
"振东这酒量,还是老样子。"
"我没事!"李振东挣扎着站直身子,却踉跄了一下。
"改天有时间咱们哥俩再喝,不醉不归!"他说话时舌头已经打结,却还固执地拍着陈裕年的肩膀。
三人来到酒楼外,暮色渐浓,街道上华灯初上。
晚风卷起林美娟的裙摆,她费力地搀扶着李振东,看着陈裕年坐进一辆黑色轿车。
随着两声出租车的鸣笛,三人各自消失在城市的灯火之中,只留下酒楼门前的红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晃,仿佛在诉说着这场相聚的余韵。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李振东拖着略显疲惫却又带着几分兴奋的身躯回到了家。
林美娟打开房门,搀扶着他进门,然后温柔地伸手帮他脱去外套,动作轻柔而细心,仿佛生怕弄疼了他。
“你没事吧?”林美娟关切地问道,眼神中满是担忧。她的声音柔和而温暖,像一缕春风拂过李振东的心田。
“我没事,只是有些头晕。”李振东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几分兴奋。
他缓缓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身体微微前倾,似乎还在回味着刚才聚会的热闹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