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大陆,魔兽会盟失败告终。
原因有二:一是,天兽森林的3大魔兽大族被清梦帝国打败以后,其他魔兽王者被吓到了,如同被猎人枪声惊吓的鸟群,不敢再对抗清梦帝国。二是,曾经3大魔兽大族之一狐族之长毕须博斯竟然要当盟主,除了毕须博斯还有另外3个11级的魔兽王者,它们肯定不服一个被清梦帝国打败的败军之将当它们的盟主。这如同让一只被击败的狼来领导狼群,其他狼群中的头狼自然不会甘心服从。
魔兽会盟虽然失败了,但它们踢掉毕须博斯,重新组成共同阵营,在清梦帝国入侵的时候互相拉一把,帮一把。这如同被惊散的兽群,虽然不再有统一的领导,但面对共同的威胁时,依然会本能地团结起来,进行最后的抵抗。
因为清梦帝国出现在月光湖,月光湖可是人鱼妖的命门。如果清梦帝国守死月光湖,断了鱼妖的后路,鱼妖回不到水里面的后果严重了。所以鱼妖在攻打精灵的时候,还要分兵守月光湖,防备清梦帝国。这如同一个战士,既要攻击前方的敌人,又要保护自己的后背,力量被分散,处处受制。
人类阵营则不同。小国战争诞生大量奴隶,都被4大帝国赶往前线,如同流水线上的产品,源源不断地补充着前线的消耗。精灵的优势是和森林有关,无论是魔法还是灵活隐藏,都需要森林的掩护。人类就想到一个好办法——建堡垒。堡垒一个连一个,如同钢铁的荆棘,不断向精灵王庭延伸,没有树木掩护,精灵战力大打折扣。精灵也知道,当堡垒建到精灵王庭的时候,就是精灵末日。于是,精灵拼死抵抗,大量精灵死亡,少部分精灵尸体被抢回来以后回归生命之树,大部分精灵尸体留在战场上,如同被随意丢弃的垃圾,无人问津。
人类建堡垒,又损失500多万奴隶和100万人类士兵的生命。不过奴隶损失再多也没关系,反正有源源不断的奴隶被押过来。在人类眼中,奴隶只是工具,是消耗品,死了可以再抓,没有任何价值可言。而人类士兵的死亡,也只是冰冷的数字,不会引起任何人的同情和怜悯。
这场战争,如同一场残酷的绞肉机,不断地吞噬着生命。精灵在绝望中挣扎,人类在冷酷中推进,而那些被遗弃在战场上的精灵尸体,则成为了这场战争最悲惨的注脚,无声地诉说着战争的残酷和无情。它们曾经是森林的守护者,是生命的象征,如今却成为了战争的牺牲品,被遗忘在历史的尘埃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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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煌帝国—————
不知在什么时候起,整个南方世界都开始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传言清圣火喵喵教的教主掌握着灵魂的奥秘,只要有8级的存在,能够献出忠诚,就能成为9级强者。一开始,几乎所有人都是不信的,认为这不过是又一个荒诞的谣言,是那些野心家编造出来的谎言。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总有一些控制不住心中欲望的人,想要去找圣火喵喵教,想要抓住那虚无缥缈的希望。
一些不得意,或者与人有血海深仇,却不能报仇,或者完全没有希望晋级9级的人。在被寄生的辉煌帝国高官们帮助下,这些都是极为简单的事情。如同黑暗中的萤火虫,被虚假的光芒所吸引,飞向那未知的深渊。
希伯来,自小便展现出了非凡的天赋。城内的剑尊告诉他的父母,以他的天赋好好修炼,将来肯定能够成为剑尊以上的存在。希伯来的父亲是一个有些资产的商人,在听到这话后喜出望外,仿佛看到了儿子光明的未来。
在人类社会中,职业者和非职业者完全是两种地位,如同天壤之别。而高级职业者和低级职业者之间的差距也很大,如同鸿沟,难以逾越。所以,希伯来的父亲决定全力支持自己的儿子修炼,不惜一切代价。
可惜,想要成为一名职业者并不是很难的事情,而想要成为一名高级职业者,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海量的能量结晶消耗,如同无底洞一般,吞噬着希伯来家的财富。最终,他的父亲认清了现实,家中的财富被消耗殆尽,却依然无法让希伯来突破瓶颈。不过,为了儿子能够成为高级职业者,希伯来的父亲终于同意与好友埃达勋爵合作,走私军用品。
在人类帝国中,为了确保帝国的统治,军用品是禁品中的禁品,被发现走私这一类的东西,后果是相当严重的。如果没有必要,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去沾这风险与回报完全不成比例的东西。不过,希伯来的父亲为了钱,已经不顾一切了,如同赌徒输红了眼,将所有的筹码都押在了最后一张牌上。
可惜,第一次走私军用品,便被查获,人赃俱获。如同被猎人设下陷阱的猎物,一无所获,还失去了生命。
直到希伯来的父亲被判绞刑十几年后,希伯来的一个神秘朋友,才将当初的真相告诉希伯来。原来,这一切都是埃达勋爵设计好的陷阱。他贪图希伯来家的一座庄园,而希伯来的父亲却一直不肯将那座庄园卖给埃达。于是,阴险狡诈的埃达,便设计了这一个巨大的陷阱,如同蜘蛛编织的网,将希伯来的父亲牢牢困住。
得知真相的希伯来,怒不可遏,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瞬间爆炸。他直接提着宝剑,杀回了乡下老家,如同复仇的幽灵,带着满腔的怒火和仇恨。
凭借当时希伯来8级剑尊的实力,想要弄死一个小小的埃达勋爵,简直是易如反掌,如同踩死一只蚂蚁。不过,当他回去时,却发现事情根本就不是那么简单。
埃达勋爵只是一个马前卒,一个被利用的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是威克城城主博古斯子爵。当初,希伯来庄园所在的地区,发现了一座金矿。不过,博古斯子爵为了独吞这座金矿,却隐瞒了这件事情。后来,埃达去购买庄园,包括坑害希伯来父亲的事,都是博古斯指使的。如同一个巨大的蜘蛛,坐在网的中央,操纵着一切。
得知真相的希伯来,即愤怒又无奈。如果只是一个小小的勋爵,他大可杀掉后,尽量平息此事。但一个城主,就不是说杀掉就杀掉的事情了。公开的8级强者,是不能随意动用私刑对付城主的,那是帝国的法律所不允许的。在受尽博古斯的冷嘲热讽后,希伯来发誓,一定要成为9级强者,再回来报仇。只要成为9级的强者,那么在帝国中的地位,想要杀死一个小小的城主,就和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不过,事与愿违。心中被仇恨火焰填满的希伯来,无论如何都无法领悟灵魂的真谛,根本就无法点燃神火。如今,他已经白发苍苍,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仇人博古斯子孙满堂,尽享天伦之乐,而自己,却只能在阴暗处,默默地磨着刀,如同被遗忘的复仇者,等待着永远也不会到来的机会。
这一天,希伯来像往常一样提着一壶酒从佣兵工会中回家。沉重的大宝剑背在身后犹如无物,但那惺忪的眼神仿佛和一个普通的老者没什么区别。岁月和仇恨,已经将这个曾经的8级剑尊,磨成了一个疲惫的普通人。穿过闹市区,拐到回家的胡同,属于平民区的这里,是不可能点上燃油的路灯的,更不会有以能量结晶为能量的魔晶灯。整个胡同一进入夜晚,就漆黑一片,根本什么都看不清,如同被墨汁染黑,吞噬了一切光明。
不过,当希伯来走到这里时,却突然一顿。原本惺忪的眼神瞬间凌厉了很多,如同被惊醒的猛兽,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他的左手呈爪状探向前方,而右手则摸向了背后的大宝剑,动作流畅而迅速,显然经过了千锤百炼。
希伯来?黑暗中传来一名男子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谁?找我有什么事?希伯来警惕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多年的仇恨和警惕,让他对任何陌生人都充满了怀疑。
身负血海深仇,你难道忘了吗?还是说……你已经失去了最后的血性?那声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自顾自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刺在希伯来最痛的地方。
你到底是谁?我的事情和你什么关系?希伯来的声音有些颤抖,愤怒和恐惧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你不是一直想要找我们吗?如今我们来了,你却退缩了?那声音带着笑意说道,仿佛在欣赏一只被困在陷阱中的猎物。
我什么时候找过你?希伯来皱着眉头问道。他的右手已经握住了背后背着的大宝剑,只一瞬间,一股凌厉的气息扑面而来,如同出鞘的利剑,带着决绝的杀意。
黑暗中,一个模糊的人影渐渐显露出来。因为光线昏暗的原因,希伯来没有看清那人的样子,只能看出他穿着一个盖着头的长袍,如同从地狱中走出的使者,神秘而危险。
将你的忠诚献给伟大的圣火喵喵教,教主将会实现你成为9级强者的愿望。那声音继续说道,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你们是清梦帝国?希伯来的手明显一抖。不知在什么时候,辉煌帝国中就开始流传出这样一个传说:只要有8级的存在为圣火喵喵教献出忠诚,教主便能让他成为9级的强者。当时希伯来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时并不怎么相信,认为这不过是另一个骗局,是那些野心家编造出来的谎言。但这几天反复思考中,他发现自己如果想要报仇,恐怕只能去相信这个虚无缥缈的传说,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那人又向前走了一步,刚好走出胡同中的阴影位置。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终于看清了那人的样子——那是一个身穿红色教服,低着头的中年男子。
红衣主教?希伯来的瞳孔一缩,握住大宝剑的右手一颤。圣火喵喵教红衣主教的事迹,早就流传在了南方人类的世界。传言,这是一群最低实力都有9级、10级的可怕存在,如同行走人间的神只,让人闻风丧胆。
我叫那塔利,圣火喵喵教红衣主教。那人抬起头,猩红的眼睛让人望之生寒,这是特殊药剂的副作用。那药剂虽然不会影响进阶圣骑士的潜力,但一旦使用那种药剂晋级的圣骑士,都会有着一双类似魔兽的眼睛,如同燃烧的火焰,充满了毁灭的气息。
你们找我干什么?希伯来已经放下了右手握住的大宝剑。他知道,在圣火喵喵教的红衣主教面前,自己根本就一点机会都没有,如同蚍蜉撼树,自不量力。
那塔利赞赏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女王大人能够让8级的人进阶9级,一点并不是谣传。如果你愿意献出自己的忠诚,那么我们便可以让你成为9级的强者。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诱惑,如同恶魔的低语,在希伯来的耳边回荡。
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骗我的?希伯来问道,声音中充满了怀疑和不信任。他已经被骗过一次,不想再被骗第二次。
你没得选择?那塔利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冷酷,“除非你想就这样郁郁而终,带着满腔的仇恨,进入坟墓。”
希伯来沉默了。那塔利说得对,他确实没得选择。要么,继续这样痛苦地活着,看着仇人享受天伦之乐;要么,赌上一切,相信这个传说,为自己争取一个复仇的机会。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但也是一个必须做出的选择。
我……我愿意。最终,希伯来艰难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多的是决然。为了复仇,他愿意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灵魂。
很好。那塔利满意地点头,眼中闪烁着猩红的光芒,如同看到了一件完美的作品,“跟着我来吧。”
辉煌帝国是一个典型的分封制国家,国家的领土百分之六十都属于大大小小的领主们。不过相比于其他国家,辉煌帝国对于领主们的控制力还是比较强大的。在九百年前,辉煌帝国也曾出现大规模的领主叛乱,当时有近一半的领主纷纷叛变,一时间辉煌帝国风雨飘摇,如同被暴风雨袭击的破船,随时可能倾覆。
不过当时的辉煌帝国也是能人辈出的时代,那个时代名将和圣者如雨后春笋一般层出不穷。最终,辉煌帝国依靠这一批精英打败了叛变的领主们,还将趁火打劫的其他帝国一一逐出自己的领土,并延续了今后辉煌帝国九百年的辉煌。那是一段波澜壮阔的历史,如同史诗般传唱,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辉煌帝国人。
分封制的国家想要终止分封制是无比艰难的,一批贵族领主被打败,另一批新贵再次诞生。当初跟随辉煌帝国皇帝征战天下并誓死效忠的人,成为了帝国新的领主。这如同一个无法打破的循环,旧的势力被消灭,新的势力又崛起,周而复始,永无止境。
辉煌帝国皇帝为了防止再次出现类似的领主叛乱,专门设立了一条法令。无论是什么原因,无论领主的土地有多么偏远,每四年全国男爵以上的封地领主必须要到辉煌帝国都城朝见皇帝,拉关系,交流感情,违者按谋犯罪处理。除此之外,又制定了一系列大大小小的法令来限制领主的权利。这些法令如同无形的锁链,将领主们牢牢地束缚在帝国的统治之下。
如果分封制的国家,即使皇帝很昏庸,在其他国家入侵之时,为了自己的利益,领主们也会拼死抵抗。而且为了扩大自己的领土,边疆的领主们也都大多充满侵略性,这样无疑会保持国家中平民的血性。只要帝国拥有完整的法律保证皇帝的直辖领土不被领主们侵吞,而皇帝也没有被大家族们抛弃,那么整个国家将会维持极长时间的统治。虽然也会出现一些领主壮大到一定程度反将皇帝赶下台的事件,但比起平均寿命不到200年的中央集权国家要强的太多。这种政治体制,虽然有其弊端,但却有着惊人的生命力,如同野草,即使被践踏,也能在春风中再次生长。
归根结底,还是这个世界的家族力量太过庞大而造成的这种政治体制。大家族掌握着庞大的资源和知识,为家族中不断培养人才。有些庞大的家族甚至连续好几代没有断过9级强者,如同永不干涸的源泉,源源不断地为家族提供着强大的力量。而平民们,连一本像样的斗气书籍都搞不到,又如何成为强大职业者?他们如同被遗弃在角落的种子,即使有潜力,也无法发芽成长。
如此环境下,皇帝根本就不可能去压制家族的力量,只能去依靠他们的力量。于是,便成就了这个世界如此奇怪的政治体制。皇帝如同坐在火山口上的王者,既要利用家族的力量,又要防止家族的力量过于强大而威胁到自己的统治。这是一种微妙的平衡,一种充满了危险和机遇的平衡。
在这种平衡下,辉煌帝国虽然名为帝国,但实际上是由无数个家族领主组成的松散联盟。皇帝只是这个联盟中最强大的存在,却不是唯一的存在。而领主们,则是这个联盟中的一个个小国王,在自己的领地上,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
这种政治体制,虽然充满了矛盾和冲突,但却也是这个世界最真实的写照。它反映了这个世界的本质——力量决定一切。无论是家族的力量,还是个人的力量,都是这个世界的统治法则。而那些没有力量的人,只能成为被统治的对象,如同蝼蚁,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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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煌帝国威克城,这是一个辉煌帝国皇帝直属的领地,但威克城的城主却一直都是博古斯在担当。即使如今博古斯已经老得快走不动路了,下一任城主也会是他的儿子。因为博古斯是威克城附近最强大的家族,在如今辉煌帝国皇权正在衰落的时候,这样的事情在其他地方也极为普遍。昏庸的老比罗如果不是靠着先辈留下的强大底蕴,早就将整个帝国给败光了,如同被蛀空的巨树,外表依然高大,内里却已经腐朽不堪。
如同往常一样,当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时,威克城的城门终于被打开。而等待在外面,急于进城的行人和商人则有序地进入城池,如同涓涓细流汇入河流。仅仅半个小时,原本人声鼎沸的城门变得冷冷清清,只偶尔有几个行人进进出出,如同退潮后的海滩,只留下零星的贝壳。
灰色的麻衣配上一柄大剑,胡子拉碴的形象,配上一顶草帽,在晨阳的映衬下,一个影子被拉得长长的游侠,缓缓地出现在地平线上。他走得仿佛很慢,但仿佛又异常的快。因为城门外的守卫看见他时,他还在三十里外,看似脚步不快的他,竟然在短短的一分钟内,便出现在了城门前。这种速度,如同鬼魅般,让人不寒而栗。
两名侍卫互相看了一眼,眼中充满了惊疑和不安。这个人确实有些诡异,他的出现方式,完全超出了常人的理解。看着他一身游侠的装扮,侍卫们有点犹豫,但还是鼓起勇气,拿着兵器向前拦去。他们知道,游侠可不是好惹的存在。
游侠在人类中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他们大多都是穷困潦倒的武者,但却不愿意成为权贵们的犬牙,也不愿意整天混迹在低俗的佣兵中。但不做这些活的话,他们就不会赚到一分钱。于是,他们就有了一种特殊的身份——杀人。
收钱就杀人的,是杀手公会;而游侠们,却是一群特殊的杀手。他们不会因为雇主给的钱够多便杀人,他们只杀自己想要杀的人,然后再到被杀之人的仇家家中,收取杀人费。遇到这种人,一般都是能打就打,所以大多被找到的人,都会给他们交钱。这些游侠大多脾气古怪,甚至有点神经质,但他们的实力却大多非常强大,不然这些人早就被帝国的军队抓无数次了。他们大多是强者,不屑于理会他们;而9级以下的人,却又打不过他们的存在。他们如同游离在法律边缘的幽灵,既让人畏惧,又让人无奈。
面对这样一个存在,也难怪守城门的士兵们会怯得慌,如同老鼠见到了猫,本能地感到恐惧。他们握紧手中的武器,手心冒汗,却不敢轻举妄动。他们知道,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游侠,很可能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高手,一个他们无法抗衡的存在。
站住!你是什么人?来威克城有何贵干?一名侍卫鼓起勇气,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问道。
游侠停下脚步,缓缓抬起头。草帽下,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眼神深邃而锐利,如同鹰隼,仿佛能看透人心。他打量了两名侍卫,然后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如同砂纸摩擦:呵,十年没回来,竟然没有人能认得出我了。
希伯来······他是罗塔城的希伯来!其中一名士兵突然一阵惊呼,认出了此人的身份。这也不奇怪,因为整个罗伯特郡都没几个奇怪的强者,他们的名声之响亮可想而知。希伯来,这个名字,曾经是罗塔城的骄傲,是无数年轻人崇拜的偶像。
不过士兵们很奇怪,希伯来一直都是以自由佣兵的身份出现,如今为什么一副亡命徒般的游侠打扮?他的变化太大了,从一个受人尊敬的剑尊,变成了一个如同流浪汉般的游侠,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希伯来没有再去理会士兵们,趁着他们愣神时,已经进入了城池。一路穿过热闹的市区,看到他这样打扮的所有行人都纷纷闪开,仿佛在躲避瘟疫一样。不过希伯来并不在意,他之所以这么打扮,就是要高调地告诉所有人,我是来杀人的。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希伯来回来了,带着复仇的火焰回来了。
在辉煌帝国和大多数的国家,城主府都属于城主专用的地方,而不是国家办公的场所。在一些换城主比较频繁的地方或许还好点,但在威克城这里,已经成为了博古斯的私宅。这座宏伟的建筑,象征着博古斯家族的权势和财富,也是希伯来复仇的目标。
驻足在城主府的门口,脸色朦胧的希伯来似乎在回味属于人类最后的感觉。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怀念,有不舍,有愤怒,也有决绝。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将不再是纯粹的人类了。在与清梦帝国做交易前,他并不了解清梦帝国要求的所谓忠诚为何物,他还以为这一切都要靠自己去主导,因为忠诚必然是要自己的心向着清梦帝国才可以。
他天真的以为,只要清梦帝国帮助他成为9级强者,只要自己手刃掉仇人,那么接下来是否对清梦帝国忠诚,都要看他自己的了。虽然知道自己如果背叛清梦帝国必然没有什么好下场,但身为一个人类,对其他种族的抵触心理是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的。如果有一天,清梦帝国让他去屠戮人类,那么他肯定不会选择去执行。他宁愿放弃力量,也不愿背叛自己的种族。
不过现在他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幼稚。在喝下那塔利给他的药剂后,他感觉以自己的力量能轰爆眼前的一切,那种强大的感觉让他飘飘欲仙,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脚下臣服。他的心中甚至出现了杀掉那塔利,便没人知道他和清梦帝国做过交易的念头。那种力量带来的膨胀感,让他几乎失去了理智。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事情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那塔利饱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后说道:“女王能够赐予你9级的力量,自然也能够收回,所以不要有其他不该拥有的念想。”
希伯来本以为,这不过是那塔利唬他的,他甚至以为那塔利害怕会被自己杀掉才这么说的。但紧接着的事情,让他这辈子都无法忘怀,如同噩梦般缠绕着他,挥之不去。
剧痛!无比的剧痛!全身上下的肉一块块地掉下来,原本紧绷的肌肉如同烂泥一样从身体上滑落。那种感觉,比凌迟还要痛苦一万倍。他绝望地趴在地上,带着乞求的目光看着那塔利,而那塔利却一动不动,仿佛面前没有一个他这样形象狰狞如同恶鬼的人在哀嚎。他的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冷漠和残酷。
当他再次醒来时,一切都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感觉。当那塔利对他下达命令时,他的脑中还正在思考是否执行,自己的身体竟然动了,按照那塔利的命令一丝不苟地执行着。那种身体不由自主的恐惧感,比自己喝下药剂临死之时更为强烈······那是一种比死亡更可怕的恐惧,一种失去了自我,成为了提线木偶的恐惧。他仿佛变成了一个傀儡,一个被清梦帝国操控的傀儡,没有自由,没有意志,只有服从。
希伯来站在城主府门口,回想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自由,失去了自我,成为了清梦帝国的工具。但他别无选择,只能继续走下去,去完成自己的复仇,即使这意味着背叛自己的种族,即使这意味着成为自己曾经最厌恶的那种存在。
他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痛苦,有愤怒,有绝望,但更多的是一种决然。他知道,自己已经回不了头了,只能继续向前,走向那条不归路。而他的第一个目标,就是眼前的城主府,就是那个毁了他一生的博古斯家族。
博古斯,你的死期到了。希伯来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疯狂和恨意。然后,他迈开脚步,走向城主府……
守门的士兵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奇怪的人,穿着游侠打扮的他,一直盯着城主府一动不动,如同蛰伏的猛兽,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这一类的人,一般很少会有人惹他们,所以侍卫们虽然对于这个怪人很不满,却不敢上前驱逐。别看自己是城主府的守卫,在威克城绝对是土霸王的存在,但面对这种人时,他们的心中已经怕了三分。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是对未知的恐惧,对强者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