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来到公司，柳如烟感觉有些精力不济。
昨晚在《解限机》里奋战得有点晚，对于她这个作息规律，很少熬夜的人来说，精神头自然差了很多。
她强打着精神画了一会儿《荣耀》的角色手稿，发现笔下的线条渐渐有些发飘，眼皮也开始打架。
“不行，得歇会儿。”
柳如烟放下画笔，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柔软的羊毛毯，准备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小憩片刻。
躺下前，她习惯性地摸出手机，打算刷几个短视频助眠。
手指漫无目的地在屏幕上滑动，美食、萌宠、搞笑段子……
直到一个直播间的画面吸引了她的注意。
画面里，一位膀大腰圆、花臂纹身格外醒目的大哥，正坐在河边的小马扎上，全神贯注地盯着水面上的浮漂。
背景是郁郁葱葱的树林，看起来环境不错。
但镜头拉近时，能清晰地看到大哥露出的胳膊和小腿上，被蚊子叮了好几个显眼的红疙瘩。
柳如烟看了一会儿，发现这位花臂大哥的鱼护里空空如也，显然是颗粒无收。
主播时不时跟直播间里寥寥无几的观众互动两句，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自嘲：
“兄弟们，今天这鱼口不行啊，跟我这运气一样背……”
柳如烟本人对钓鱼一窍不通，完全无法理解在河边喂一晚上蚊子，还一无所获的乐趣何在。
但这并不妨碍她生出一点恶作剧的心思。
她手指轻点，然后干脆利落地在直播间里刷了三个“飞机”。
炫酷的礼物特效，顿时占据了整个直播屏幕。
紧接着，打赏后面跟着的，由系统醒目显示的留言，只有简简单单两个字——呵呵！
而最关键的是，柳如烟的这个账号，是经过平台官方实名认证的。
她的名字旁边，带着一个醒目的“V”标和“暴雪娱乐cEo”的认证信息！
直播间的观众本来就不多，这突如其来的重磅打赏和极具辨识度的Id，直接就在直播间炸开了！
弹幕瞬间炸了：
“卧槽？三个飞机？”
“等等……这Id……柳如烟？是我想的那个柳如烟吗？”
“暴雪娱乐的柳总？本人？”
“哈哈哈，柳总这‘呵呵’两个字，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柳总：钓不到鱼？菜就多练！”
“花臂大哥懵逼中，天上掉下个柳老板，还附带嘲讽？”
“大哥：我钓个鱼怎么还把游戏圈大佬招来了？”
“柳总也摸鱼看直播啊？（狗头）”
原本有些冷清的直播间，人气瞬间暴涨，无数闻讯而来的网友开始刷屏。
画面中的花臂大哥显然也注意到了这反常的动静，他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
当看清打赏者和那两个字时，他那张带着些凶悍气的脸上，表情瞬间凝固，眼睛瞪得溜圆，写满了难以置信和不知所措。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卡壳了。
这位大哥最后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还带着点憨憨的笑容，下意识地挠了挠自己被蚊子咬得满是包的光头。
柳如烟看着屏幕上大哥那窘迫又滑稽的反应，以及彻底沸腾的弹幕，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困意倒是消散了不少。
“调戏”了一下花臂大哥，柳如烟心满意足地，正准备退出直播间，抓紧时间眯一会儿。
突然，一个只有她能看见的系统提示：嫉妒值+200！
“嗯？”柳如烟动作一顿，瞬间精神了。
嫉妒值？这突如其来的嫉妒值是怎么回事？她最近好像没做什么特别拉仇恨的事啊？
她下意识地再次看向直播画面——
花臂大哥依旧是一脸懵逼加憨笑，空空的鱼护在镜头一角格外显眼。
直播间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大多是调侃和看热闹的，似乎并没有明显的嫉妒情绪。
柳如烟看着花臂大哥身边空空如也的鱼护……似乎明白了什么。
在钓鱼圈子里，有个行话叫“空军”。
说的就是钓鱼佬忙活一天，却一条鱼都没钓到，空手而归。
而自己刚刚打赏的礼物是“飞机”，这在懂行的钓友看来，这简直是精准无比的终极嘲讽。
不仅笑你钓不到鱼，还直接用“飞机”砸脸！
想通了这一点，柳如烟准备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