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程凌丝放下刀叉，笑着问道：“我就是一个管理作曲部的经理人，我能有什么成就啊？”
张伟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带着诱惑：“程总这就是妄自菲薄了。现在外界都知道，虽然您是作曲部的一把手，但暴雪娱乐上上下下，不都是您在帮着打理。”
“话是这样说。但暴雪娱乐都是有清晰规划的。每个部门自行运转，我就是从中协调罢了。”
“不瞒您说，我这次来，约歌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代表我身后的一些资本，想问问程总您个人的意向。
如果您愿意考虑，我们可以为您成立一个，完全由您主导的个人工作室或者品牌。
资金、渠道、宣传，全部顶配，分成比例绝对让您想象不到。
说句冒昧的话，您现在在暴雪，虽然地位崇高，但终究还是在柳总的体系之下，赚的也是那份薪水加分红。
如果能自己当家做主，那收益，每年至少上千万……”
程凌丝差点没笑出声。
当初她被华娱传媒扫地出门后，她为了求职四处碰壁，这其中就有银河酷鱼！
如果不是在酒吧和柳如烟偶遇，向她抛出了橄榄枝，恐怕她连房贷都还不起。
可现在，她不仅在汤臣全款买了大平层，每年除了上百万的年薪，和各种项目奖金外，年底更是有几千万的红利！
就这些，还没算上柳如烟让她掌管的两家音乐公司呢！
上千万？确定不是来搞笑的？
程凌丝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但依旧得体：“张总。据我所知，您一年的收入，可还没有上千万吧？”
“额……”张伟明显被噎住了。
“那这么好的条件，张总不自己做，却把机会让给我。这，好像说不通吧？”
“……”
程凌丝笑眯眯的说道：“而且当初我去贵公司应聘的时候，一年只要70万，你们都不答应。
现在却来说我有才华？这个，好像有点说不通吧？”
程凌丝这番话，像是一记无声的耳光，精准地扇在了张伟的脸上。
她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微笑，但眼神里已经带上了毫不掩饰的讥诮。
没错，她程凌丝就是记仇了！
当初在她最困难的时候，被银河酷鱼羞辱。
现在她资产上亿，银河酷鱼又来破坏她的生活？真当她是软柿子了？
张伟的脸色瞬间变得尴尬无比，一阵红一阵白。
他确实年收入远不到千万，刚才开出的条件，也不过是背后资本授意的空头支票。
本想画个大饼诱惑程凌丝，却没想到对方不仅不上钩，还直接揭了他的老底。
甚至连多年前程凌丝求职被拒的旧事都翻了出来。
这简直是把他和他背后资本的那点小心思，扒了个底朝天。
“程总……这……话不能这么说……”
张伟支支吾吾地试图挽回颜面：“彼一时此一时嘛，当时公司有公司的考量……
现在情况不同了，我们是真心欣赏您的才华……”
“欣赏？”程凌丝轻轻笑了一声：“张总，你们挖人的时候，难道都不打听打听对方的实际情况嘛？”
“额……程总的意思是？”张伟以为事情有了转机，急忙问道。
程凌丝好笑的摇了摇头。
年薪千万？连挖个人都没有魄力，看来这银河酷鱼一直做不起来，是有原因的。
程凌丝也不想过多纠缠了，她打开手机将去年年底的分红截图给张伟看。
“张总，这是我去年的年底的奖金。”
“八，八千三百万？”张伟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
程凌丝站起身，拿起自己的手包，居高临下地看着额角已经冒汗的张伟：“承蒙您背后金主们的‘厚爱’。
歌，我们会按流程写，质量您大可放心。至于其他的……就请不要再提了。”
“……！”
“我先告辞了，账单我已经结过了。再见，张总。”
说完，程凌丝转身离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从容，没有一丝留恋。
张伟一个人僵在原地，看着程凌丝消失在餐厅门口的优雅背影，脸色难看至极。
他知道，这次的任务彻底搞砸了。
不仅没挖到墙角，反而被对方狠狠羞辱了一番，回去都不知道该怎么跟背后的人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