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单刀直入：“斯蒂文，这部电影，你需要多少投资？”
“大概九千万，最多不超过一亿。不过特效部分可以减少三分之一。”
柳如烟撇了撇嘴，双眼望天。
她不是觉得多，而是觉得这位国际大导演有些保守。
说起来也是挺可惜的，这位国际导演，空有名头，却始终未能斩获“奥斯卡最佳导演奖”。
斯皮尔伯格一下就急了：“柳，相信我，我仔细做过功课的。这笔投资，绝对够用！”
“投资从来都不是问题。”
柳如烟说道：“斯蒂文，我想问你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这么严肃的吗？”
“是啊！非常严肃！”
“你说——”斯皮格伯格背脊挺的笔直，脸上的笑容也变得非常认真！
“我手里有两个剧本，一个大制作，一个有可能让你冲击奥斯卡最佳导演奖。你选哪个？”
“什么——？柳，你认真的？”斯皮尔伯格，差一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非常认真！”
柳如烟看着斯皮尔伯格瞬间绷直的身体和骤然锐利的眼神，知道自己的话精准地击中了他的心坎。
她不再卖关子，起身从办公桌抽屉里，又取出两份剧本。
“这里有两个剧本大纲。”
柳如烟将剧本轻轻推到他面前：“《侏罗纪公园》。根据我的评估，这将是票房潜力巨大的商业巨制。”
斯皮尔伯格眼中闪过感兴趣的光芒，但并没有急于表态，而是将目光投向柳如烟手中的第二个剧本。
柳如烟将第二个剧本推了过去，语气变得深沉：“《辛德勒的名单》。
这部电影，本来我是用来给罗悦冲击“奥斯卡导演”的，但我觉得，你更需要他。”
仅仅是一个名字，就让斯皮尔伯格的呼吸为之一滞。
作为一个犹太裔导演，这个题材对他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柳如烟继续说道：“这是一个基于真实历史事件的故事，关于战争、人性、救赎与绝望。
它没有炫酷的特效，没有庞大的怪兽，它有的只是历史的厚重、人性的复杂和灵魂的拷问。
如果你拍摄它，需要巨大的勇气。
这部电影可能不会像《头号玩家》和《侏罗纪公园》那样，让你赚得盆满钵满。
但它有触动全世界观众内心的力量，有让你站在奥斯卡领奖台最高处的潜力。”
会议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斯皮尔伯格的目光在两个文件夹之间来回移动，内心显然在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
一边是驾轻就熟、稳操胜券的商业帝国延续。
另一边是直击灵魂、充满挑战的艺术巅峰攀登。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眼中之前的激动和兴奋已经沉淀为一种极为严肃和坚定的光芒。
他伸出手，缓缓地、却是毫不犹豫地，将《辛德勒的名单》的剧本大纲拿到了自己面前。
“柳，”斯皮尔伯格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充满了力量：“钱，我已经赚得够多了。
但能遇到一个真正有力量、有责任去讲述的故事，是导演最大的幸运。
如果真如你所说，这个剧本有冲击奥斯卡的潜力，那它挑战的不仅仅是奖项，更是电影作为艺术的尊严和力量。
我选择《辛德勒的名单》。”
他顿了顿，看向第一个剧本，露出一丝洒脱的笑容：“至于《侏罗纪公园》……
我相信暴雪娱乐能找到另一位出色的导演来驾驭它。
或许，我们可以把它当作我们下一次合作的约定？”
柳如烟看着斯皮尔伯格做出的选择，脸上露出了由衷的赞赏笑容。
这个选择，让她更加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人。
一位真正伟大的导演，其内心深处必然有着超越商业价值的人文追求。
“两个都想要，好狡猾啊，史蒂文。”
“哈哈——谁能拒绝这样的剧本啊？”
柳如烟笑道：“这部《辛德勒的名单》，你先研究着。等你拍完《人工智能A.I.》。
暴雪娱乐将倾尽所有资源，支持你完成这部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