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皮尔伯格也笑了，带着一丝得意：“看来我们那场‘失败’的合作也并非全无用处，它给了我灵感。
这既能作为一个精彩的视觉奇观，也是对当下流行文化的一种致敬和捕捉，非常符合‘绿洲’的特性。”
“我完全同意。”
柳如烟合上剧本，身体微微前倾，进入了下一个关键议题。
“那么，斯蒂文，根据你的构想和修改，拍摄这部电影，你预计需要多少投资？”
“啊？”
斯皮尔伯格明显愣了一下，这个问题的抛出方式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柳，你问我？投资预算……这些不通常都是由投资方，根据市场和项目规模来评估和限定的吗？”
在他的经验里，导演更多是提出创意和需求，然后和制片方在预算框架内进行“斗争”和妥协。
柳如烟轻轻摇了摇头：“电影是你来拍，你需要什么样的场景、需要什么样的演员、需要多长的制作周期，这些只有你最清楚。
预算当然应该由你来告诉我，你需要多少资源，才能完美实现你脑海中的那个世界。”
斯皮尔伯格注视着柳如烟，看了足足半晌，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感慨道：
“柳，我拍了一辈子电影，合作过无数制片厂和投资人，但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方式。”
这种将创作主导权和预算提案权，直接交到导演手中的信任和魄力，是好莱坞体系内难以想象的。
柳如烟笑道：“那是因为你以前没遇见我。但现在，你遇见了！”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自信和“我说了算”的豪气。
斯皮尔伯格闻言，不禁开怀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遇到知音般的畅快：
“哈哈哈——好吧，柳！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拿出自己的笔记，快速计算了一下，神情非常凝重。
“按照我的初步估算，在不考虑大量版权费用和极端特效成本的前提下。
核心制作成本，包括搭建部分实景、顶尖演员阵容的片酬、全球取景、常规特效和后期制作，大概需要1.8亿美金。
但这只是基础。”
他特别强调道，“而《头号玩家》的特殊性在于，它几乎就是一个由特效构建的世界。
‘绿洲’部分的视觉奇观将是烧钱的大头。
我估计，特效部分将占到总制作预算的65%甚至更高。”
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数字，也符合这种级别科幻巨制的预期。
接着，斯皮尔伯格提出了一个最关键，也是最棘手的问题：
“但是，柳，这里面涉及到了海量的版权问题。
剧本里提及和暗示的无数电影、游戏、动漫角色……
我们需要获得几乎所有相关公司的授权，这不仅仅是巨额费用的问题，更是一场漫长而复杂的法律谈判。
这很可能成为项目最大的障碍和不确定因素，其难度和成本，甚至可能远超制作本身。”
柳如烟对此的反应，却只是轻松地摆了摆手，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斯蒂文，这些版权问题，你完全不需要操心。”
她话音刚落，旁边小离便立刻将厚厚一叠文件册放在了茶几上，推到了斯皮尔伯格面前。
斯皮尔伯格好奇地翻开最上面的一本，眼睛瞬间就直了！
那里面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各类授权协议副本。
从经典科幻电影的标志性载具形象，到知名游戏公司的角色使用权，再到八九十年代流行文化的符号授权……
几乎所有他能想到的涉及的版权，暴雪娱乐竟然早已提前布局，悄无声息地拿到了大部分关键授权！
“这……这……”
斯皮尔伯格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他一页页翻看着，感觉自己像是在翻阅一本电影文化编年史。
他这才明白，柳如烟为了这个项目，早已进行了何等庞大和超前的准备工作，其远见和执行力令人骇然。
柳如烟看着他的反应，笑道：“所以，版权费用大部分已经提前支付或通过资源置换解决了。
至于特效……暴雪娱乐可以全部消化。
我们有自己的顶尖特效团队，比市场同类技术效率更高、成本更低的渲染和制作流程。
你刚才估算的1.8亿核心成本里的特效部分，对我们来说，内部成本，可能只需要外界报价的30%-40%。”
柳如烟拿起一支笔，在纸上快速写下几个数字：“去掉外部特效的天价费用，再扣除已经解决的版权大头……
这样算下来，拍摄这部电影，我们需要额外投入的纯现金制作成本，大概就在6000万美金左右？”
斯皮尔伯格已经彻底服气了，他靠在沙发上，摇着头，脸上是难以置信又无比钦佩的笑容：
“柳，不得不说，暴雪娱乐的产业链完整度和资源整合能力，真是太强大了！
这简直是……这简直是为这种项目量身定做的梦工厂！”
他此刻无比确信，选择与暴雪娱乐合作，将是他职业生涯中最正确、最顺畅的决定之一。
资金、技术、版权这些通常让导演头疼欲裂的枷锁，在柳如烟这里都被轻松化解了。
而留给他的，将是一个几乎可以无限挥洒创意的舞台。
“那么，”
斯皮尔伯格站起身，向柳如烟伸出右手：“合作愉快，柳。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开始构建那个‘绿洲’了。”
柳如烟握住他的手，笑容笃定：“合作愉快，斯蒂文。让我们给世界一点小小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