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喂?”
“艹,真挂了电话?”
“这小子该不会真发财了吧?”卢少杰放下话筒,越想越不对劲,被挂断电话之后心里就像是猫爪子挠似的,对冯振东刚才所说的话充满了好奇。
虽然他与冯振东的家境相差不大,不过家里长辈大多数都在北方领兵,地方上没几个熟人,当年能当上肉联厂保卫科长都还是靠着家里叔伯几经辗转托了老战友的关系。
现在他都三十好几了,实在是拉不下脸找家里人帮忙给科里弄点额外的物资补贴。
肉联厂保卫科的工作特殊性也不允许他们外出扫荡黑市与办案,重点工作还是保护厂内物资安全,即便是厂里没少给保卫科发福利,他们的日子过得也是中规中矩,谈不上过得多好,也谈不上过得比其他工厂保卫科差。
“不行,我得去问问那小子,别真发财了忘了娘家!”卢少杰一连抽了三四根烟之后恶狠狠的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拿上架子挂着的军大衣带着保卫干事朱和平骑着两辆自行车出了厂。
两人冒着寒风一路骑着车来到第三轧钢厂大门口。
“肉联厂保卫科,我找冯振东。”
“您就是卢科长吧?我们主任提过您,说当初他在肉联厂保卫科的时候就是跟您搭班子,我是李海洋,主任让我在这儿等您。”
“你好,你好,振东最近过得怎么样啊.......”卢少杰掏出证件表明身份以后,早就蹲守在厂门口的李海洋就笑脸相迎的上前主动敬礼,瞬间让他嘴角一阵抽搐。
没成想,冯振东把他性子研究得透透的,知道电话一挂断,他肯定会过来,早就派人蹲在门口等着他了。
“主任身体已经彻底好了,近些天精神一直都不错,没有任何旧伤复发的征兆。”李海洋一边在前方领路一边笑容和善的递了烟。
卢少杰与朱和平接过烟跟在李海洋身后,一边走一边观察着第三轧钢厂保卫处的保卫员,惊奇的发现这些人身上的棉衣新得就像是刚做的一样。
“这小子看样子是真发财了啊!”
“狗日的,后勤处的林啸上哪来的那么多新棉衣啊?”
“他娘的,他这保卫处起码得有四百来号人,我咋没听说部里今年发新棉衣啊。”卢少杰目光火热的四处打量着周围路过的保卫员,心里百思不得其解。
城区武装部后勤处的林啸在怎么照顾冯振东这个妹夫,也不可能调得动几百件新棉服给他,这要是真调给了他,东城区其他工厂保卫科的人不得闹上天了?
“科长,您那位老搭档该不会抢了纺织厂的押运车吧?”朱和平同样是观察到了一路上所有路过的保卫员身上崭新的棉服以及脚下的新棉鞋,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小声的嘀咕道。
“去去去,抢纺织厂?抢谁的也抢不来四百多套绣了单位名字在胸口的棉服啊!”
“他还能用枪顶着纺织厂厂长的头顶让纺织工人给他秀吗?”卢少杰没好气的瞪了身旁的搭档一眼。
三人辗转拐了两个弯来到办公楼,走上三楼,敲了敲房门:“主任,卢科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