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刘海忠呢?”
“你成天把儿子当出气筒打着玩,还非得管上我跟我儿子的闲事了!”李父这时候也从人群里走出来替儿子声张正义道。
“我....我只是,只是觉得当儿子的不该跟当爹的顶嘴,孝顺,儿子肯定要孝顺老子的,你......”刘海忠面临墙倒众人推的情况也是失了分寸,对着李家父子就想要辩解。
“我什么我?”
“我跟我儿子喝两杯酒,聊他结婚的事情,吵吵两句用得着你操心吗?”
“还跑到我家里来说三道四的,还打着什么街道办任命的管事大爷旗号,你拿个鸡毛当令箭,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象!”李父憋着一口恶气滔滔不绝的骂道:“你自个儿不爱惜儿子,那是你的事,我儿子用得着你教?”
“好了!”陆主任打断了李父还想着继续怒骂的举动,朝着许大茂使了一个眼色。
“陆主任,我检举一件事情!”
“刘海忠曾经多次要求我下乡替他换鸡蛋,当初我被保卫处调查的时候也是因为听了他的谗言,对我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首先我要在这里进行检讨!”
“我确确实实是利用了工作便利,但当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几次三番的蒙骗我。”
“当时我没有真凭实据,所以我也没有办法向保卫处解释,而且我确实是换取了物资,不过好在我是以物换物,所以才没有受到保卫处的处罚。”许大茂先是朝着众人鞠躬,随后声泪俱下的指着刘海忠说道:“原来你的思想早就已经被腐蚀了!”
“换鸡蛋?”
“对,刘海忠确实找过许大茂换鸡蛋!”
“我见到过,我有一回想用饼干票跟许大茂换粮票的时候遇到刘海忠上门找他拿鸡蛋的事情!”住在后院的后罩房旁耳房的潭母站出来作证道。
“刘海忠,你的言行举止确实存在问题,我会向轧钢厂工会转达李家父子与许大茂的控诉。”
“希望你接下来在工会能够改正你的思想问题!”
“现在你先站回去,等会我会安排人向保卫处对许大茂的控诉进行询问,如果确有其事,我会以街道办的名义往昌平与红星两个公社进行询问。”
“大会结束!”。陆主任目光阴霾的瞥了一眼站在人群中央面色潮红,额头上已经布满汗水的刘海忠一眼,转身就宣布了大会结束,带着人走出了院门。
“老刘,老刘~”二大妈目睹着刘海忠肥胖的身躯在陆主任离开的那一刹朝着后方倒去,摔在地上嫌弃了地面上的尘土,跑上前蹲在一旁担心的呼喊道。
“我.....我没有~”
“我不是官僚主义,我是工人阶级啊~”刘海忠躺在地上泪流从眼眶流出,嘴唇发白的哭喊道:“我是工人阶级,我是工人阶级!”
“跟我斗?”
“刘海忠,当年我巴结你,拍你马屁,给你送礼。”
“你收东西的时候口口声声说我是后院的一份子,可是易中海替傻柱收拾我的时候,你可是忘恩负义的被帮我!”
“从今儿个起,咱们攻守易型了。”
“你给我等着吧~”许大茂弯下腰蹲在一旁嘴角阴冷的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笑容:“你还没看明白吗?我跟光天是内定的联络员,呵呵,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刘海忠瞳孔震惊的看着居高临下看向自己的两道人影,在得知了今天的全院大会原来是暗箱操作,自己跳出来撞上了南墙,实属是自作孽,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快,快送刘师傅去医院,他可能是面对不了自己的过往,愧疚得晕过去了!”许大茂站起身与刘光天对视一眼,两人纷纷扯起来嗓子对着四周的年轻人喊道。
李家兄弟与后院的谭家纷纷上前搭了一把手,三名年轻力壮的年轻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昏迷中的刘海忠从地上扶了起来。
许大茂以一根大前门的代价从隔壁院子借来了一辆木板车,几人声势浩大犹如送殡一般把刘海忠送出了胡同口。
........................
陆家。
冯振东与舅舅陆国章坐在书房里,两人面色潮红,浑身散发着酒味,分别端着一杯醒酒茶在嘴边一边吹一边小口小口的喝着。
舅妈王慧跟赵雅两人先是端来一盘水果与花生瓜子就回到了房间里谈论起了催生事宜,也给两个老爷们提供出了一个良好的聊天环境。
“振东,你做的很好。”
“与资本家划清界限,对外放出信号,是一种明智之举。”陆国章放下茶杯拿起架在烟灰缸上的香烟吸了一口,一边吐着烟雾一边笑容满面的赞许道。
冯振东近些日子以来对娄家的态度越发强硬,还在三天前纵容一名居住在娄家附近的保卫员往那辆汽车上吐了唾沫。
在娄家司机目睹了全过程之后,冯振东还派遣了赵山河过去调解,说是调解,其实就是强硬的按着对方司机的脑袋让对方给那名保卫员道了歉。
这件事情也掀起了不小的舆论,有些亲近娄家的工人还对保卫处这番举止有些口舌,觉得保卫处横行霸道欺人太甚。
对此,冯振东丝毫没有理会,反倒是在轧钢厂的会议上直接对娄家年底想要资助困难户时当众不留情面的开喷。
给娄振华喷得是面色潮红的捂着胸口直咳嗽。
“嘿嘿~”
“还是得靠舅舅提醒。”
“现在外界的对资本家的民怨我是知道的,不过上边对资本家的看法跟风向,我哪能判断得出来。”冯振东谦虚的摇着头。
搞娄家。
那是他从接受了穿越到这里的第一天就已经想好的事情。
作为一名有着上帝视角的“穿越者”,他哪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娄家又会出现什么行为?
他也实在想不通,那些“穿越者”前辈一方面对娄家亲近,一方面还提醒对方提前逃跑是到底想要闹哪样?
娄家一跑,所有跟他亲近的人都得遭殃,关系越亲密,死得越难看。
携带私逃,叛逃,叛国啊!
别说他是个保卫处主任,哪怕他是公安部部长的独子,只要他在事先跟娄家有来往,那都得死得不能在死,谁都护不住的。
尤其是在当下,娄家早就被无数双眼睛盯上了,怎么可能存在私下去娄家详谈,还能瞒得住那些眼睛的可能呢。
“现在风向忽左忽右,上头的问题,我们就不要去用自己的看法去揣测。”
“我们只需要保持一如既往的敏锐,在特殊情况时有所行动就行了。”
“至于对待资本的态度嘛~”陆建章轻蔑一笑:“对待这种城门开了才下跪求饶的人,呵呵,骂就骂了,欺就欺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明白了。”
“那我回去给娄家找点事?”冯振东眉头一挑,嘴角弧度越发阴冷。
“可以!”
“先不要触及底线,你不要直接出面,让底下的人去办,收不了场的时候也能有个人替你顶这口黑锅。”陆建章微微点头默许了接下来的动作。
“好,我让山河去办。”冯振东试探性的问道:“舅舅,为了以防万一,我已经私下掌握了几名资本家的情况,您看该不该继续盯着?”
“东城区的?”陆建章眼睛虚眯的笑问道:“你小子打什么主意呢?”
“对,东城区的张宝福,庞龙,还有娄家,我都盯上了。”
“我到了保卫处以后就陆续察觉到不少工人与群众对资本家还是心存怨气,还在工会吴浩的嘴里听到了前几年三年困难时期的时候的一些民怨。”
“如今民怨没有继续扩大,我判断是因为刚刚经历困难时期,现在有着爱国肉热潮,百姓能吃上不要票据的肉蛋类,所以暂时才被压下了。”
“如果这个热潮一过去,恐怕民怨会持续上升,总有一天会把这层窗户纸捅破!”
“所以我提前安排了人手私下查了这三家的情况.......”冯振东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陆建章,半晌后袒露心迹的说道:“舅舅,冯家的根在部队,我的根在陆家,我如果没有机会,下半辈子回到城区武装部当个副厅级的主任也无妨,但是如果有机会,我想争一争!”
“你想争?”陆建章脸色严肃,语气凝重的问道:“你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是!”
“怀柔派在替资本说话,如果哪一天风向变了,怀柔派系与民怨发生了冲突.......”
“有朝一日,机会来了我就想拿三家人当阶梯,我要进部!”冯振东目光凌厉的闪烁着对待权势的渴望,声音沉稳的从嘴里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