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祂的恶意(2 / 2)

话音未落,散去的漩涡中心,一个由纯粹空间碎片和紫黑色崩坏能构成的、形态不断变幻的诡异游鱼降临在它所认为的高危单位面前。它没有固定的形态,如同一个活着的、不断自我折叠的空间流体,每一次闪烁如同重锤击碎了原本平稳的空间,伴随着空间的扭曲和撕裂!

战斗,即将爆发!不,是凌澈单方面的、惨烈到极致的搏杀!他需要迅速的击杀它,以保证友方单位的存活率!

他化作一道幽蓝的影子,在无数折叠、错乱的空间碎片中穿梭、跳跃。他在脑海中不断计算推演着空间碎片的规律和它的行动逻辑,而他的感知也被催发到极致,勉强捕捉着未命名崩坏兽那飘忽不定、难以捉摸的身影。而它却没有向凌澈发起攻击,而是在战场上高速游荡,它没有选择正面对抗,选择优先把其他单位给抹除掉,排除掉任何可能的威胁,再来慢慢绞杀他。

在凌澈高速的追杀下,那道幽蓝色的残影如同死神的镰刀般掠过战场,所过之处连空气都被撕裂出尖锐的嗡鸣,时不时投掷出从战场上捡到的武器,逼迫,修正它的行进方向。它虽然凭借诡异的位移方式暂时没受到实质威胁,但处理其他单位的选择也没能起到成效,它为了应对凌澈那些仓促释放的能量冲击波在撞上废墟时,只激起更多遮蔽视线的尘埃——这反而为逃亡者们提供了绝佳的掩护,因为凌澈之前的指令,被困在战场上的凯文,樱和其他战士此刻正巧妙隐藏在残留的废墟或者被破坏落下的石壁碎片和损坏的作战器械中,同时尽可能的隐蔽自己存在的气息和能量波动。

凌澈的追杀如影随形,它意识到继续维持庞大身躯只会拖慢速度,于是那具由诡异光晕与暗紫色结晶构成的20米身躯骤然收缩。结晶外壳如碎裂的镜面般崩解,整个身躯在刹那间分裂重组,体型迅速压缩至原来的五分之一,化作一道更为凌厉的暗紫色流光,速度陡然飙升。

而遗留下的躯体迅速分裂,转化成四只大小不一的崩坏兽:一条形如刀锋箭鱼,修长的身躯前端延伸出螺旋状结晶长枪,高速游动时如钻头般贯穿一切障碍,将掩体废墟硬生生凿穿。 第二条则似骨刺鲨鱼,背部与侧腹生长出密集的暗紫色尖刺,游动时尖刺如暴雨般散射,将沿途可能的藏身处彻底钉穿,第三条如同蝠鲼,扁平的身躯展开时遮蔽光线,腹部裂开数张布满利齿的嘴,贴着地面游弋,将废墟中的缝隙吞噬殆尽,第四条则像一条扭曲的鳗鱼,身躯柔软却布满腐蚀性黏液,钻入地下或废墟夹层中游动,所过之处金属与混凝土皆被溶解。

它们以与原生体相同的游动方式——闪烁、突进、撕裂路径上的一切——朝四个不同方向高速离去。刀锋箭鱼贯穿掩体,骨刺鲨鱼钉穿残骸,蝠鲼吞噬缝隙,腐蚀鳗鱼溶解夹层,每一只都在精准破坏可能藏匿的路线,不给猎物留下丝毫喘息之机。

它们的破坏并非盲目,而是精准地沿着可能藏匿的路线推进,不给猎物留下任何喘息之机。

未命名崩坏兽的本体在缩小后,速度已然暴增,若它愿意,完全能瞬间甩开凌澈的追杀,彻底消失在战场尽头。但它没有逃离,反而刻意压制着自己的极限速度,始终游弋在那四只衍生崩坏兽的附近区域。

它的行动轨迹诡谲莫测,时而如鬼魅般闪烁至刀锋箭鱼身侧,暗紫色的能量波纹扫过废墟,确认无生命反应后再度消失;时而又突然折返,在骨刺鲨鱼破坏过的区域二次游荡,结晶化的躯体擦过焦土,感知着最细微的能量残留。即便凌澈的凝聚着幽蓝色光芒的长枪骤然斩落,在它身上撕开一道狰狞裂痕,它也仅仅是略微调整姿态,任由伤口溢出光晕般的能量,继续执行着它的搜查——仿佛比起自身的损伤,彻底抹除藏匿者的存在更为重要。

蝠鲼崩坏兽吞噬的区域,它盘旋三圈;腐蚀鳗鱼钻透的地层,它反复穿透。每一次折返,每一次徘徊,都精准覆盖可能遗漏的死角。凌澈的攻势愈发凌厉,但它仍以近乎偏执的态势,确保每一寸土地都被彻底犁过,不留任何侥幸的藏身之处。

每一次从凌澈的攻势中抽身时,它的身躯都会诡异地扭曲一瞬,发出一声尖锐而悠长的鸣啸——那声音不似生物能发出的声响,更像是某种能量震颤的嗡鸣,却带着近乎戏谑的韵律,在空气中久久回荡。尽管它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面部,但那团由暗紫色结晶与光晕构成的头部轮廓,却在此刻微妙地扭曲着,如同咧开一张不存在的嘴,无声地嘲弄着身后紧追不舍的敌人。

它已经彻底明白了——那些躲藏在废墟中的蝼蚁,根本算不上威胁,而是凌澈无法割舍的累赘。每一次它故意在衍生体附近徘徊,凌澈就不得不分神提防可能暴露的同伴;每一次它佯装要对某片废墟发动攻击,那道有幽蓝色的身影就必定会提前拦截。它游走的轨迹越来越从容,甚至故意让凌澈的枪锋擦过自己的躯体,任由能量从伤口溢散——反正只要核心不毁,这点损伤毫无意义。

而凌澈,却不得不持续消耗力量去保护那些无法对抗它的蝼蚁。

它再度发出一声讥讽般的尖啸,身形骤然加速,同时命令那四只衍生崩坏兽,减缓推进的速度,而它在凌澈的长枪斩落前再度化作流光消散,只留下那扭曲的、近乎愉悦的能量波动,在战场上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