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靖岚淡淡道:“当初容家富商得罪当地官员入狱,皇帝便是推手。
容家资产颇丰,在后面的一段时间中,陆续进了皇帝的私库。
“那青阳道人也是回了江南才听闻容家之事,一路寻着线索寻到了盛京城,并进了三清观,当了位道士。”
宋钰忽的抬手拉住俞靖岚,“所以,皇帝被洗脑,炼丹,丹毒,亦是她的手笔?”
俞靖岚看了眼她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纤纤玉指,好看的很。
他勾着唇角,反手握在手中,
“她要权利,也要复仇,而俞靖岚不过是她复仇路上的一块垫脚石。
当没了作用之后,便成了她的屈辱和恨不得处置而后快的毒瘤。”
“所以,当我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突然便没那么纠结了。”
俞靖岚回头看向宋钰,“我想,若我是她,或许做的会比她更狠,更绝。”
或许,容小芙恨的并非是俞靖岚,也并非那个孩子,而是一个谋害了她全家的凶手。
是以有关那凶手的一切,在她眼中都将被厌恶。
宋钰看向俞靖岚,这人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好似他口中的皇后与皇帝与他无关一般。
她微微皱眉,
“你可以站在她的角度,理解她的事出有因。
但是却不能因为理解,便帮一个伤害过你的人自圆其说。”
“事出必有因,有因必有果。
一个连环杀人犯,之所以成为杀人犯也必然有其因由,但总不能因为自己淋了雨,就去撕坏别人的伞。
这不公平。”
“而且。”宋钰甩了甩自己被抓着的手,没甩掉,“而且,你一直都是最无辜的那个。
被伤害了,恨也好,怨也好,本就理所应当。”
宋钰突然顿住脚步,她突然回头面向俞靖岚,
“我问东,你说西。
我跟你提温婉,你跟我卖惨?”
俞靖岚突然没忍住,双眼弯弯,嘴角上扬。
他双手按在宋钰肩膀上,将人原地转了个圈儿,温热的呼吸伴随着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看,灯海。”
宋钰抬头,就看到锦河之上华彩缤纷。
一片片顺着水流游动的荷花灯,漂浮在水面之上,一眼望不到头,直与天河相接,混沌一片。
水面之上的划船,犹如开屏的孔雀,点缀在那灯海之中。
确实如俞靖岚所言,宫中的那些灯精致,华丽,甚至创意十足。
却比不上这锦河之中,百姓们随手放出的祈愿灯。
一盏盏廉价的灯盏,随波浮动汇成灯海,在漫天繁星之下,美的迫人心弦。
“皇后之所以会将温婉叫来,不过是为了恶心我罢了。
因为她明白,无论我娶谁,借谁的势利,其实都不太重要了。
因为在老二下台之后,整个朝堂之上,都不再有能与我匹敌之人。”
俞靖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宋钰想要回头。
却被俞靖岚牢牢按下。
他嘴角扬笑,“以前,我需要借老师的势,所以和温家联姻是自我想要去争那皇位时便定下的。
我从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遇到一个人。
然后,深深的被她吸引,一点点的喜欢上她。
甚至喜欢到,想要为了她抛下一切。”
“所以,在你询问我会不会娶你时,我说不会。
不是不想,而是在这之前,我早已默认了温家的联姻。
后来,在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