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官道,走到了一旁的小路。
身边没了排队的百姓,宋钰说话也没之前那般小心,
“卫家兄妹应该没能想到,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没能将我抓走,反而便宜了宁王。”
魏止戈看向宋钰的目光当真是一言难尽,
“宁王是怎么回事儿?”
“他们回城了?”宋钰眼睛弯弯,整个人由内而外的透着雀跃之色。
魏止戈点头,“重伤,府中请了不少大夫过去。”
“重伤?”
宋钰脸上的笑意突然僵住,她不敢置信的确认道:“确定是重伤,而不是死亡?”
魏止戈点头,“他身上穿了铁甲,胸前佩戴了护心镜。
火铳威力不小,饶是如此也让他折了两根肋骨,肩头和侧肋被撕开几条口子。
血流了不少,看起来唬人,但人确实还活着。”
这消息是魏止戈留在宁王府的暗线所言,假不了。
“铁甲?”宋钰突然抬手对着自己脑袋狠狠敲了一下。
“妈的!我应该对着他脸打!”
魏止戈猜到宁王这事儿必然和宋钰有关,本以为她是故意要以火铳引出宁王掳走周铁生之事。
却不想,她竟是奔着杀人去的。
魏止戈问:“周铁生易主了?”
郑远说过,宋钰离开军器监时并未携带火铳。
那打伤宁王的火铳必然是他带来的。
宋钰摇头,“周铁生帮他做出来的不过是试验失败的垃圾……
我用的是这个。”
宋钰说着掀起袖子来,露出在那雪白的小臂上套着的皮质枪套。
“缺点就是,里面只有一发弹药,不然我非把他轰成筛子……”
宋钰说着顿了一下,“所以,那个怕死的玩意儿是怕自己手中的火铳炸膛,这才穿了护甲。”
结果好巧不巧,被她给碰上了。
宋钰第一次厌恶自己的自大。
当时她的手铳是对准了宁王的心脏开的枪。
几乎贴着打出去的一枪必然不会打偏。
当时马惊了导致车厢晃动,宁王摔倒在地身下漫出血来,再一动不动。
她便只以为他死了。
没想到……
“不行,我去宁王府!”
“去干什么?再杀他一次吗?”
魏止戈一把拉住她,
“虽说没有伤到要害,但这几日他下不了床,死是早晚的事儿,你不必去冒险,先回军器监。”
宋钰抬手用力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她冷静一瞬,这才道:“不回,明日一早,直接进宫。”
宋钰看了眼魏止戈,“你们证据拿到多少?周霁呢?
他眼下的伤口是火铳打出来的假不了。
就算他没死,我也有办法给他定罪。
只是眼下得看,咱们手中的证据能不能将这位皇子,一把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