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当真乱的很。”
宋钰和陈辰正由龟奴领着前行。
从一道窗外经过时候,一阵叽叽歪歪的淫呢之声传来。
引得两人同时看去。
门缝内,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正抱着一个身形纤弱的女子啃得忘乎所以。
屋内昏暗,却不难看出,这放浪形骸的并不止这一对儿。
宋钰低声询问:“这么大阵仗?里面是谁啊?”
陈辰喝的有些懵,只是呵呵的笑。
倒是那龟奴回头向宋钰道:“郎君这小的可不能随意透露。”
说罢,他推开一道房门,“陈郎君,宋郎君,一会儿典妈妈会带姑娘们过来。”
说罢,身后又有几人鱼贯而入,在桌面上摆满了酒菜。
陈辰满意点头,“让典妈妈把淳儿叫来。”
说罢,已经忙不迭的招呼宋钰落座了。
宋钰笑着,给自己和陈辰各倒了一杯酒,
“你不是只去金樽坊吗?
怎么眼下看来,你与这万花楼也熟悉的很啊。”
宋钰这话一出,陈辰原本上扬的嘴角瞬间垮了下来,
“还不是为了躲着家里的那个老顽固。”
他低声嘟囔,宋钰确是听得一清二楚,“我那家是一日都呆不得的。
原来还有大哥护着,如今他不在家,我回去怕是要被打死。”
酒壮怂人胆,难解半分愁。
一句话说出,陈辰声音都带上了几分哽咽来。
宋钰好笑的看着他,“怎么?你犯事儿了?”
“我能犯什么事儿?”陈辰一口喝完了杯中酒,又自顾自的倒了一杯,
“前些日子,我爹丢了一棵精心侍候的罗汉松,丢了。
我从金樽坊回去,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是一顿抽。
我哪里见过什么罗汉松?
那日要不是有大哥护着,我怕是要几日都下不来床。”
陈辰越说越是激愤,他将袖子卷了起来,将手臂递到宋钰面前,
“你看,不止这些,我身上背上更多。”
他甩了把袖子,又灌了一口酒,
“他就是看不上我,他总觉得,我母亲出身低微,我也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但凡府中发生一点儿不好的事情,都要归咎于我头上。
小时候,家中仆人打翻了他的香炉,要揍我一顿。
有丫鬟与府中护卫通奸,大了肚子。
他寻不到那护卫的证据,便又要赖在我头上。”
陈辰深深吐出一口气去,
“总归,好事与我无关,恶事必是我所为。
这样的家,回去做什么。”
宋钰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惨。
怪不得整夜待在金樽坊,想来这万花楼便是他另一处常来之地了。
只可惜,她一贯不会安慰人的,没说什么,只是又与他撞了下杯。
一个身型曼妙,却明显上了年纪的妇人带着几位姑娘走了进来。
宋钰抬手拍了拍他,“姑娘们来了,让我瞧瞧,哪个是你说的淳儿。”
陈辰赶忙收敛了愁肠,向来人看去。
只是目光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他嘭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淳儿呢?”
典妈妈忙赔上个笑脸,
“陈郎君莫怪,今儿淳儿身体不适,不易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