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霁笑着摇头。
“想来只是觉得我不会害她,这才托付。
毕竟,若是这事儿不解释清楚,反倒让别人钻了空子。”
宋钰却觉得没那么简单。
若是她发现这事儿可不会通知对方。
而是顺势而为,干脆让清欢查过来,只要提前设好圈套不愁将这小子拉下马来。
让他再没可能与帝位有瓜葛。
可这种简单的想法她想得到,聪明如周霁,怎么可能想不到?
还有皇后娘娘,一个宫斗大赢家又怎么想不到。
为什么?
还要将消息递给清欢?
晃了晃脑袋,将这种刻意深想的念头拔空。
这些不是她应应该头疼的。
消息递过去给魏止戈,让他们自己去想其中情况便是。
总归利弊,他们会比自己考虑的更为清楚。
宋钰应了这个忙,两人又喝了几杯酒,周霁便告辞离开了。
宋钰喝罢杯中酒,关门落锁。
只是躺在床上却睡意全无。
先皇后既将清欢送去边关魏家,想来那时便对当初太子被害一案的结果并不认可。
因此,才会觉得若是清欢留在京中会遭人毒手。
想来,太子之死必然没有表面上那般简单。
而清欢,在西岭关一待便是十多年。
两年前宋钰初见他时,那少年还带着稚气未消的中二感。
只是不曾想,不过两年时间,魏家陷落。
而清欢,已经从那个中二少年,变成了如今的崇安王。
身上既流着皇家嫡长孙的血脉,那便不是一句不愿,能躲得开的。
而魏家的陷落,更是生生推了他一把。
想来,自从再见清欢之后,他就再没像从前那般笑过了。
还有魏止戈,原本就冷冰冰的模样,眼下见面总能从他眉目之间看到一抹愁绪来。
这皇位之争,当真残酷。
……
第二日。
宋钰白日里在家研究了半晌火铳,又晒了半晌太阳。
待天色黑下来后,与金钏儿交代了声睡觉,勿扰。
换上男装,带上魏止戈给他的面具溜出了景园。
当初在金樽坊那地下黑拳拳场时,魏止戈便说过,若是寻他便可来这拳场,只要留下她要挑战他的消息。
他会主动寻来。
宋钰不知道他是不是时时留人在拳场,只能去碰碰运气。
……
夜里的金樽坊可谓是喧嚣嘈杂混成一片,那叫大叫小的来自赌徒的癫狂呐喊声,几乎要将屋顶掀翻。
仿佛,只要他们声音再大一点儿,再大一点儿。
就能将骰子叫的转了面儿一般。
宋钰与那守门人对了暗号,被放进了拳场。
虽才来过这地下拳场不过两三次,她已经十分熟悉。
先是围着拳台转了两圈儿,看了眼今夜擂台上的战况,这才去寻分配拳手的伙计去问牙狼的情况。
只是她才刚挤出人群,便被一人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