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她都不曾见到。
金钏儿点头,满脸的心疼,“岳都知不知为何,受了鞭刑。
这两日过来时脸色白的跟纸一样,但又怕她突然离开使其他护卫怠工散漫,这才每日早晚过来,安排护卫。
只是,没敢到姑娘面前来。”
金钏儿并不知道岳翎和宋钰之间发生了什么,但隐约能猜得到。
她和刘嬷嬷以及岳都知都是皇后娘娘送来景园的。
但不同的是,她和刘嬷嬷的身契也交到了宋钰手中,从里到外都是宋钰的人。
但岳翎不同,她自幼充入掖庭,后因得皇后赏识这才组建了女子卫队。
但名头如何好听,依旧是奴。
皇后娘娘的交代她不得不遵从,但自家这位姑娘何其敏感。
宋钰问:“你与她相熟?”
金钏儿没有隐瞒,干脆点头,
“宫中的日子难熬,一点点的错误都有可能让人丢了命去。
岳都知帮过我几次,她虽性子冷漠了些,不爱说话了些,但对我们这些小宫女,都十分照顾的。
姑娘,岳翎绝不是奸恶之徒。”
“姑娘,岳都知会走吗?”
宋钰淡淡回道:“她走不走,可不是我说的算。”
人是皇后的人,这将人打了一顿,却并没有调走也不曾留下只言片语,宋钰也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意思。
金钏眼中无奈一闪而过。
心中也明白宋钰说的是对的。
一个奴才,又哪里能做得了自己的主。
“距大宴开始还有三日,她的伤可有大碍?”
宋钰突然询问,金钏儿一双眼睛瞬间回神,她兴奋的起身,
“姑娘放心,她身板硬着呢,到时随您前行绝对没问题。
我,我这就去告诉她一声。”
金钏儿说罢就要往外走,可才走出两步原地转了一圈儿,又看向宋钰,
“还有还有,这除了着官服以视重视之外,您最好再带一身便于行动的衣裳。
姑娘,您自己坐着,我去找刘嬷嬷,看看要不要以官服的样式,改两身日常穿的衣裳出来。”
前两日刘嬷嬷刚给您做了两身男装,但这种场合男装可不成。
得换个料子,换个颜色。
说着,人已经溜溜跑了。
……
午后,宋钰再次见到带着几分病态的岳翎。
寻常时,这位女护卫不苟言笑,脸上更是不染半点儿脂粉。
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一张脸棱角分明带着几分凌厉。
眼下,看着那没什么血色的唇和稍显病态的神色,倒是让她多了几分女儿家的柔和。
“我这人一向直来直去,最是不喜欢绕弯子。”宋钰开门见山,“你既然已经见过皇后,想来也有了答案。
不如,直说?”
岳翎径直跪了下去,双手抱拳目光坚定,
“岳翎留在景园,只为郡君安危,景园安稳。”
就这?
宋钰看着她那仿佛要入党一般坚定的眼神。
心中莫名好奇,这皇后娘娘就这么好说话的?
自己此番将事情挑明,将原本埋在暗中的事情拉到了明面儿上,皇后没同自己翻脸就罢了,这人也不要了吗?
岳翎自然知道宋钰不会那么轻易的相信,解释道:
“我与金钏儿不同,是自幼以罪奴身份进的掖庭。
身契之物也不可随意拿出交于郡君。
若郡君还心有疑虑,只将我当这景园一尊守门的石狮子。
若再有逾举行径,郡君不必手下留情。”
岳翎明白,她没办法只用一句话就让宋钰相信自己。
唯一的办法,就是将所有的承诺化为现实,只要自己做到了,那不必言语也能表达衷心。
若非今日金钏儿替她求情,她也绝不会跑到宋钰面前,扰她清净。
宋钰诧异皇后的态度,岳翎也同样诧异。
当她将宋钰两次外出的行径和发现自己并挑明的事情讲出来后,皇后不但没有生气,甚至眉眼都忍不住挂上了几分浅笑。
似是正中下怀一般,感慨一句,“如此才是。”
岳翎自知办事不利,这鞭刑是她自己求来的。
同样求来的还有在景园期间,一心护卫景园安危的受令。
宋钰难得看到这不张嘴只知道干的老黄牛。
摆了摆手,“行了,如金钏儿所说,三日后你与我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