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沈琢压根便不知道,昨日夜里柴房竟还关着一个人。
他说着,向宋钰走近了几步,“怎么?难不成,你要连我一块审?”
“为什么不呢?”
宋钰反问,
“既要查案,必然是所有嫌疑人都要仔细查上一查。
沈郎君读了那么多的圣贤书。
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
你既觉得沈家人都无罪。
那更应主动协助调查,将真正的杀人凶手捉拿归案。
怎么能阻挠办案呢?”
沈琢被噎的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
他这个妹妹,什么时候这般诡辩?这般伶牙俐齿过?
只是,眼前这个宋钰,似是当真和两年前的妹妹不同了。
她高了,也瘦了,五官长开了,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可……也更加讨人厌了。
甚至,连那一点点的天真率直也没了。
那一声声沈郎君,当真是绝情的狠,硬是将两人之间划分的清清楚楚。
许准向沈琢抱拳,眼看这位沈郎君败下阵来,只得无奈招呼
沈琢闭口,默许了许准的行为。
等待的时间里,他时不时看向宋钰。
原本在沈府时,她这不饶人的性子还有父亲母亲护着。
也不知道离开之后,还有没有人迁就她。
“小玉儿,你……”
沈琢正欲说些什么,沈母被钱妈妈扶着走了过来。
同行的还有沈明玉和丫鬟翠枝,以及府中一位常年闭门不出的妾室——晚娘。
众人进了正厅。
沈母看向沈琢,“你怎么赶回来了,衙门不忙了?”
沈琢向沈母行礼,“府中出了这么多事儿,您总该告诉儿子一声。”
“行了,你还怨上我了。”沈母叹了口气,招呼众人落座。
沈明玉路过沈琢身旁时,小声道:
“兄长你可算回来了,你再不来我都要被宋钰欺负死了。”
沈明玉实在是没了办法,沈母处处站在宋钰那一边儿,她若是不寻个靠山回来,待事情败露怕是根本没人会站在她这一头。
这才让翠枝偷偷从后门出去,将消息带去了大理寺。
沈琢没说话,只是又淡淡看了宋钰一眼。
许准依旧是一副公事公办的问询态度。
一个个询问昨日的行动轨迹,以及夜里可否离开寝卧,可有人证。
人是分开问的,一个个问完之后,再比对口供。
不过也同下人们所言没什么差别,都是一堆没用的废话。
只是在这问询的过程中,那被派去七里店的捕快回来了。
他先是看了眼正厅的众人,这才对许准道:
“田家人已经带回衙门了,那田大庆的娘说,在沈家人到之前,还曾有三人去打听过田大庆的去向。”
顿了一下又道,“当时村子里还有个看热闹的村民,主动交代,他昨日从城门处拉了一位年轻英俊的小郎君。
也是奔着田大庆去的,这时间算下来,应该在那三人和沈家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