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庆的尸体躺在柴房里,由府中护卫看守。
让钱妈妈开了门,宋钰拉着叽里呱啦的沈明玉走了进去。
一路上被吵的脑仁疼,宋钰一把甩开沈明玉道:
“你要是不想我帮你把嘴堵上,就自己闭嘴!”
沈明玉被宋钰看的头皮发麻,竟不自觉的闭上了嘴。
沈母和钱妈妈也都进了柴房,看到地上那已经僵硬泛青的人,忍不住捉起帕子堵住了口鼻。
宋钰却完全不见异样,她蹲在尸体前仔细观察。
田大庆昨日被她狠揍了一顿,脸上的瘀伤犹在,已经发青发紫。
他身上的衣衫也还是昨日那件。
上面确实满是血迹。
宋钰伸手,脱了田大庆的衣衫。
当时为了吓唬他,宋钰在他身上割了些浅浅的口子出来。
虽看起来唬人,却并不致命。
眼下,那些伤口都做了处理上了药。
一旁的沈明玉见状赶忙抬手遮住了眼睛,几步躲到沈母背后,
“你看就看,扒他衣裳做什么?恶心死了!”
“恶心?”宋钰哼笑一声,“你死了也跟他差不多。”
“你!”沈明玉又欲跳脚,却被沈母一把拉下。
宋钰将田大庆翻了个面儿。
这身体表面并不见致命伤。
若非外伤而死,难道是中毒?
宋钰想着,捏着田大庆的下颚将他的口腔打开。
她问:“可有大夫来检查过?”
钱妈妈摇头,
“还没敢请大夫,但发现他死了的时候,年管家用银针试过,说是并未中毒。”
宋钰松开手。
站起身来。
不是中毒,身上也不见致命伤。
怎么死的?
难不成是有什么基础病,被关起来之后突然心肌梗死?
或者……
宋钰想着,又看向他的头部。
田大庆头上已见白发。
黑白交杂的在头顶挽成一个发髻。
她突然伸手,按在了田大庆头上。
指腹贴着田大庆的头皮,一寸寸摸索。
一旁的沈明玉见状脸上露出难以言状的恶心感,她小声道:
“她怎么还摸起来了?那人看起来好恶心,这宋钰都不知道避嫌的嘛?”
沈母同样没见过这样的宋钰,想要开口,又堪堪住了嘴。
倒是一直搀着沈母的钱妈妈红了眼眶小声道:
“玉姐儿,以前那是见到个虫子都怕的。
真是不知道她到底在外面吃了多少苦,经历了什么,才成了眼前这般模样。”
沈母没有说话,一双眼睛盯在宋钰的手上。
只握着钱妈妈的手,明前多用了几分力气。
宋钰很有耐心,手指自颅顶一路向下,最后停在了枕骨与颈椎连接处,在那里她摸到了一根极小的硬点。
宋钰心中微动,虽惊讶却并不意外。
手指用力捏住那硬点儿,一点点将其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