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抬手,一个用力将人推了出去。
“哎吆!”
那黑影被推了个趔趄,竟直接撞到一旁的墙面上。
“臭小子,不知悔改还要去赌是吧!”那黑影竟依旧不依不饶,随手抄起身边的木棍向着宋成勉砸了下来。
“我让你赌!
我让你借钱!
我让你不学好!”
雨打一般毫无章法的棍子,直接落在了相互搀扶的两人身上。
顿时哎叫声一片。
“你,你,你是谁啊!?”
张良被一棍子抽在脸上,顿时气的脸都青了。
“我是谁?我是他老子!”说罢又是一棍子挥下来。
眼看势头不对,张良意识到今儿这事儿怕是成不了,向着宋成勉道了声珍重,撒丫子跑了。
宋成勉也被敲醒了几分,看着眼前那黑乎乎的人脸,“爹,爹?”
宋远升气的直跺脚,又铆足了劲儿对着宋成勉狠抽了几下。
他一瘸一拐的找去了京兆府衙门,才问道自己儿子和另一个同僚吃酒去了。
若非那人悄悄告诉他,两人或许会来这酒馆下的赌场,他根本不会知道,这藏在深巷里毫不起眼的一个小酒铺子,
半打半推的将人赶回了桂花巷的小院,连同齐氏,一家三口坐在床头唉声叹气。
宋成勉也颇为委屈。
他自入京,得了这京兆府的差事就没过过一日顺心的日子。
每日除了一堆抄不完的公文,就是查看各种诏令奏报。
如此还要被抓去跑腿,当真是孙子一般,甚至压根看不到升迁的可能。
宋成勉不是没想过让沈戚帮忙,可他离京数月,一直不曾归来。
宋巧珠那丫头,更是一副仁至义尽莫要沾边儿的态度。
为了排解憋闷,他便常常跟着同僚出入酒肆。
这每月拿的俸银还不够他的酒钱,暗中齐氏还接济不少。
后来这喝多了酒又觉无味,便被同僚拉着去赌了一场。
宋成勉不是没赌过,当初在咏安府求学时,也曾跟着同窗进过几次赌场,只是手中银钱有限玩的也不过是百十文钱的小赌注。
可这一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入手便先赢了几十两。
宋成勉便像是着了魔一般又跟着押了几注,虽然次次都是输,但因这有开头那一次打底,他总觉得输到头总该要赢一次的。
结果不成想,等第二日他离开那赌场时,不但将身上的银钱输了个干净,还借官员的身份,倒借了赌坊一百两银子。
宋成勉这才隐约感觉自己是着了道了。
但这一百两他是还不上的,被赌场逼了几次,还是那张良主动借了他二十两银子,勉强先交了个利息,将借债期限延长了些。
“勉哥,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这一百两已经欠下了。
以咱们衙门里的月俸,就算是做上几十年你都还不上。
要么,就将房子抵了,要么,就只能被剁手剁脚了。”
宋成勉哪里肯,又赶忙求助,让他再借自己些银钱。
那张良却道:
“我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你再向那赌坊借一百两,再赌一次。
玩儿大的,只要赢一次。
你便能将所有欠债平了,甚至赢回来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