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被沈玉这种莫名其妙的性格整的没脾气。
他抬手作揖,“多谢沈郎君救命之恩,放心,刀少不了你的。”
敷衍完马上起身,抬手搂住救命恩人的脖子,将人往墙角拖,
“我发现你这个人伶俐的很。
两次救我于危难,在这方面你比我小舅舅都靠谱。”
说完,抬眼悄悄瞅了魏止戈一眼,又继续低声道: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跟着我?
我别的不说,好歹能让你吃穿不愁,不受人欺负。”
魏止戈被清欢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一下,刚要开口就见宋钰一把将清欢的手臂拉了下来。
十分嫌弃的甩开,“不必,我惜命。”
说完,也不理会甥舅两个,走向遍地尸体的院子。
清欢被拒,正咬牙切齿想要扳回一局。
一旁的魏止戈嘴角的笑意却再也压不住,这丫头,聪明过头了。
宋钰可不傻,虽没开口询问这群夜袭人的来历和目的,但并不难猜。
这群人不是山匪,山匪可不会因为害怕暴露而蒙面,更不会配给统一的武器。
而且,他们的目的也不是货物,商队的货物都在荒庙大院两侧的厢房,他们的目标是冲着大殿而来的。
宋钰一开始还觉得,那支射入大殿的箭矢是意外,可地上装死趁机偷袭的黑衣人却彻底否定了她这个想法。
他们的目标,是清欢。
甚至,那个从小门里破门而入的黑衣人,见到她一脸兴奋想要活捉的家伙,也并不是真觉得她弱,好欺负。
而是因为她是个少年模样,那黑衣人将她当成了他。
一个年岁不大的少年,被人花费如此大的代价追杀,跟着他?
找死吗?
一场突如其来的夜袭落下帷幕,黑衣人死伤惨重,有几个还在喘气儿的也被尤管事带人绑了起来。
商队中也有伤亡,好些个重伤的被抬进了大殿,止血上药。
之前入荒庙时,张垚和肖骑都跟着马车进了两侧的厢房,他们并不在一处,宋钰有些担心。
“沈玉,老肖受伤了来帮忙!”
张垚的声音响起,他满身是血,正扶着几乎昏厥的老肖从庙外走来。
宋钰赶忙跑过去帮忙。
“伤哪里了?”
老肖身高体阔,身子死沉,宋钰还没来得及将老肖的胳膊搭在肩头,就被另一只手接了过去。
“先将人带进大殿。”
魏止戈看了眼老肖,眉峰紧皱。
宋钰赶忙小跑去了厢房,从车厢里将自己的被褥抱了出来铺在大殿地上,让两人将老肖放上去。
“背上挨了一刀,怕是有些深。”
张垚说着,帮忙去解肖骑的衣服。
“你怎么样?”宋钰有些担心张垚,他满身血污脸色也有些苍白。
“没事儿,就是让人踹了两脚,这血都是那群孙子的。”
老肖的衣裳被解开,露出古铜色的后背来。
自肩胛骨至后腰处露出一条近一尺长的伤口来。
两侧伤口较浅,中间部深及露骨。
粉红的皮肉外翻,狰狞可怖,鲜红的血不住的向外淌。
魏止戈眉峰拧着,“先帮他止血,一会儿让尤叔将几个重伤的送去最近的城镇寻大夫。”
“不行。”宋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