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中途休息也不过偶尔转上一圈,是以自从沈玉苏醒那日他们两个来看过一趟外,就再没关注过。
尤叔偶尔会来说一下他身体的恢复情况。
知道他前几日已经停药,身体也恢复了健康,之后也就没再关注过他的消息。
不想,这才数日,少年那原本白到病态的皮肤,已经变得红润,整个人蓬勃朝气,仿佛之前病恹恹的人完全不存在一般。
回到魏止戈身边时清欢的脑子还是懵的,
“他这么练是要干嘛?觉得咱们商队不安全准备随时逃命?”
“哎吆!”
魏止戈实在没忍住,抬起马鞭在自己这个大外甥背上敲了一下。
“论这一点,你不如她。”
清欢急了,“什么我不如他?就他这个身量,我能一个打三个。”
魏止戈轻笑,
“是吗?你如今倒是出息,你只武师傅就有三个,从小习武之人竟然跟一个温室里养大的孩子计较。
最起码她知道,为自己的下一步铺路,将命运握在自己手中,而不是交在别人手里。”
清欢感觉自己被骂了,直接闭嘴。
这一次出来,外公的意思他不是不明白,这外间百姓的疾苦他也不是不可怜。
可这些他又哪里干预的了,他的能力有限只想着在关外纵马。
只想陪在外祖母身边,他不想回到京中那波谲云诡的算计中去。
清欢鼓着腮帮,打马向队伍前方跑去,魏止戈并未多言只是示意身边侍从跟上。
他回头看向身后,那长长车队中突兀的车厢。
三日前,他收到京中来信,也彻底弄清楚眼前这个沈玉的身份。
当真,人生如戏。
沈玉,盛京沈家沈戚之女。
京中五品文官家的女儿,在京中一抓一大把,可偏这个沈玉不同,据说得了长公主青眼,在妇人圈子里很有些脸面。
半月前。
沈戚荣升礼部侍郎宴请宾客。
沈家遗失多年的嫡女沈明玉的出现,让真假千金之事被众人知晓。
明玉两字,使这真千金的分量不言而喻。
而那原来的沈玉,早已离京半月有余。
这场别人内宅里的闹剧,一时成为京中各家后院茶余饭后的一通闲话。
只是众人对这新露头的沈明玉没什么印象,反倒是对那自来跋扈自傲的沈玉颇为唏嘘。
一朝枝头坠地,也不知道会不会想不开寻了短见。
又或者认清了身份,同寻常农家女一般嫁个糙汉,从此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了此残生?
魏止戈脑海浮现第一次见到沈玉时,这浑身没有二两肉的女娘站在血泊之中,说的那句:他不死就是我死。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甘受命运摆布呢?
“少主,这沈玉怕是有问题。”
尤管事一直跟在两个主子身后,两人的对话自然也听到了,眼看清欢打马离开,心中略有思索。
“与京中那些个夫人小姐口中,娇气、跋扈却并不聪明的沈小姐着实不同。
这才几日?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娘,竟和一群汉子称兄道弟,江湖味十足。
莫不是离京之后,那真正的沈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