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让我洗头又让我不能迟到,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夏晓明两手一摊,“我考虑了一下,头发油的罪过应该比迟到轻点吧?”
“你还好意思说?”墨小姐感觉自己要被气笑了,然后她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汪瀚津,“咦,你怎么在这里?”
“墨小姐,您好。”汪瀚津点头示意算是打了个招呼,“我是克莱芒蒂娜学姐的学弟,是她邀请我来的。”
“原来你认识副总裁的女儿……难怪……”墨小姐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然后一把把夏晓明扯了过来,“过来好好谢谢人家!”
“哈?”夏晓明皱着眉一脸不耐烦,“这谁啊?”
“我就昨天一天没监督你,你自己说你把办公室造成什么样子了!”墨小姐伸手就去拧夏晓明的耳朵,“人家是我好不容易新招来的清洁工,今天花了三个多小时才把你的狗窝打扫干净,还把被你摔散架的键盘一个个拼回去了,你不该感谢他么?”
“啊?你让他……”夏晓明用怀疑的眼光看了汪瀚津几眼,“你确定他来历可靠么?”
“那我有什么办法?你要不要数数你自己逼走了几个助手和清洁工?”墨小姐又开始伸手细数夏晓明的罪恶,“我全程盯着的,人家除了打扫卫生什么都没做,怎么了吧?”
“好好好,谢谢你打扫我的办公室。”夏晓明不耐烦的抬起眼睛打量了汪瀚津一眼,却突然狐疑的眯起了眼睛,“嗯?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你有病是吧!”墨小姐被气得直翻白眼,“红楼梦那套都来了是吧?哎呀这个妹妹我见过的!”
“夏先生,我们确实见过……不过说见过好像也不太合适。”汪瀚津面无表情的说道,“昨天我和克莱芒蒂娜学姐一起去了游乐园,那个时候我看到了你和德洛莉丝会长在一起。”
“你昨天也去游乐园了?怪不得总感觉好像在哪见到过你……”夏晓明疑惑的挠挠头,“算了,既然你是那个姑奶奶的表妹的学弟,应该是信得过的吧……以后我的办公室就麻烦你打扫了,我会给你小费的。”
说完他就直接就近找了个桌子,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然后倒头就睡。
“你给我……”墨小姐气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伸手就想去揪夏晓明的耳朵,却被德洛莉丝拦住了。
“算了墨小姐,让他睡吧。”德洛莉丝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的夏晓明,“他这几天很忙,都没怎么休息……前几天的事情你也知道。”
“还不是因为他把休息时间拿去打游戏了……”墨小姐撇撇嘴,“你就惯着他吧!”
汪瀚津悄悄伸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没想到夏晓明的直觉竟然如此敏锐,哪怕是在没有直接打过照面的情况下都能隐约记住他。
这也是他实话实说的原因,和这种直觉敏锐的人打交道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说谎,否则只会被更加怀疑。
而且目前为止他应该也没做过什么会被怀疑的事情,应该是安全的……
想到这里汪瀚津就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几步,但是没想到就这么一退,居然好巧不巧的撞到了一个人,对方哎呦一声就坐在了地上。
“老朽的腰啊……”
“不好意思,我刚才没看见您,您没事吧?”汪瀚津赶紧去把对方扶了起来,却发现这个人他居然也认识,“校长阁下?”
被他撞倒的那个老人不是别人,竟然是洛菲市公立大学的校长保卢斯?卢米斯。
“老朽没事……请问阁下是?”保卢斯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玳瑁眼镜,“恕老朽驽钝,老朽好像在哪见过您,但是老朽实在想不起来了……”
“校长阁下,我也是洛菲市公立大学的学生,”汪瀚津替保卢斯抚平了因为刚刚的跌倒而产生的褶皱,“我和您见过几面,您想不起来也很正常。”
“校长阁下,怎么我就离开了一会儿您就到处乱走啊?您腿脚不便,最好不要到处闲逛。”这时汪瀚津背后又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位汪瀚津同学是我最看重的学生,而且他的妹妹您前几天应该也见过,就是被名誉校长理山瑛介先生使用特招名额推荐入学的汪舒蕾同学。”
汪瀚津回头一看,江凌烟正站在他身后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她身着一件墨绿色亮片刺绣长裙,及地的裙身上以银丝勾勒出流动的波浪纹,当她转身时,千万颗墨玉色亮片便随角度变换在暗处流转幽光,仿佛夜色裹着星河倾泻而下。
裸露的肩颈处垂落着三条渐次放大的水滴形项链:铂金链坠悬着祖母绿宝石、渐变蓝宝石与月长石,层叠的宝石随在她天鹅般的脖颈上折射出钴蓝到雪白的渐变效果。
她的裙装以不对称剪裁塑造出十足的立体感,左侧腰臀处堆叠着波浪般的雪白薄纱,右侧则留出一整片露肤的深V线条,腰间单侧盘扣装饰的黑色流苏垂落至膝上,与小腿处若隐若现的黑色丝袜形成戏剧张力。她的亚麻色长发以法式编发完全盘起,发顶簪着一支银狐毛与钻石交缠的发簪,耳垂上两枚泪滴形钻石耳钉则在光线中划出冷冽的弧光。
“很适合您,江教授。”
“谢谢你的夸奖,主……汪瀚津同学。没想到你也在这里。”江凌烟冲着他微微一笑,“让我猜猜……你是被克莱芒蒂娜同学邀请来的吧?”
“您猜的完全正确,江教授。”
“原来阁下就是那位汪舒蕾同学的兄长,老朽失敬了。”保卢斯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和汪瀚津握了握,“令妹想好选择本校的哪个专业入读了么?”
“舒蕾,快过来。”汪瀚津招手把还在远处漫无目的闲逛的汪舒蕾叫了过来,“校长问你想好选哪个专业了么?”
“校长先生,没想到您也在这里。”汪舒蕾小步跑了过来,“我想问您一个问题可以么?”
“当然可以,汪舒蕾同学。”保卢斯笑眯眯的看着汪舒蕾,仿佛欣赏一件稀世奇珍,“只要是老朽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请问您出任洛菲市公立大学校长有多少年了?”
“唔……老朽算算……”保卢斯沉思了片刻,“到今年应该一共是三十三个年头了,真是时光如梭啊……”
“那么,您还记得一名叫做汪舒瀚的学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