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压下立刻开始升级装备的冲动，将三枚规则碎片和庞大的知识体系暂时封存于系统数据库深处。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重新睁开眼睛，脸上的疲惫之色恰到好处。他拿起权限卡，开始撰写提交给维克多的最终任务报告。
报告内容严格按照他之前设定的“剧本”：详细描述了自己如何谨慎解析，如何意外触发陷阱，遭受猛烈反噬，最终仅能抢救出部分关于“古老复杂冰系规则框架”的基础结构信息，核心数据及那丝“混乱”皆因终端过载损毁而丢失。报告中，他适当加入了技术性的分析细节，使其看起来真实可信，同时通篇流露出“功败垂成”的遗憾与“心有余悸”的后怕。
报告提交。
这一次，维克多的回应来得稍慢一些。几分钟后，通讯器才亮起。
“报告已阅。”维克多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依旧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但陈默敏锐地察觉到，那冰冷之下，似乎隐藏着一丝极淡的…探究？“基础结构信息，也有价值。终端损毁，按规程处理。”
没有追问细节，没有质疑“意外”，甚至没有对那失败的“混乱”解析表示任何看法。这种反常的平静，反而让陈默心中警铃微作。
“是，指挥官阁下。”陈默不动声色地回应。
“你的状态如何？”维克多忽然问了一句。
“灵魂略有震荡，需要时间恢复。”陈默如实相告，这瞒不过去。
“嗯。”维克多应了一声，沉默片刻，最后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阴影’无处不在，小心行事。”
通讯切断。
陈默握着权限卡，站在原地，眉头紧锁。
“‘阴影’无处不在…”维克多这句话，是随口一提的警示，还是…意有所指？他是否知道“阴影谷仓”的存在？他对自己“失败”的解释，究竟相信了几分？
这位以冷酷和效率着称的指挥官，心思比永冻冰海更深沉。
陈默感到，自己虽然成功度过了数据陷阱的危机，并暗地里收获了巨大的好处，但却仿佛落入了一张更大的、无形的网中。
维克多，寒霜意志，圣徒…各方势力在这北境交织。
他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那三枚冰系规则碎片传来的、纯净而强大的寒意。
力量，才是破局的关键。
他需要尽快修复灵魂创伤，积累积分，然后…悄无声息地完成秩序武装的升级。
在这暴风雪来临之前，尽可能多地积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