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那六名通过者，看到陈默手背上那颜色浅淡的印记，先是愕然，随即脸上纷纷露出了然和隐隐的快意。原来是个“取巧者”！怪不得那么轻松！看来祭司大人和吾主的眼睛是雪亮的！
一些原本还对陈默有些好奇甚至敬畏的围观者，此刻也纷纷投来鄙夷的目光。在西漠这片崇尚力量与痛苦的土地上，投机取巧是最为人不齿的行为。
陈默低头看了看手背上那浅红色的印记，又抬眼看了看面前神色冷漠的祭司，以及周围那些带着有色眼镜的目光。
他忽然笑了。
不是愤怒，不是委屈，而是一种带着淡淡嘲讽的了然笑容。
“原来如此。”他轻声说，仿佛自言自语，“所谓的‘公平试炼’，也不过是筛选符合你们心意的‘痛苦羔羊’的工具罢了。拒绝痛苦，便是异端？”
祭司脸色一沉：“放肆！你敢质疑吾主的意志？！”
“不敢。”陈默收敛笑容，语气恢复平淡，“我只是明白了这里的规矩。多谢赐印。”
他没有再争辩，也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满，只是平静地收回手，转身，在无数道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中，从容地离开了试炼场。
阳光照在他浅红色的印记上，显得有些刺眼。
这“取巧者”的身份，无疑会给他接下来的行动带来诸多不便，会被真正的狂热信徒歧视和针对。
但陈默在乎吗？
他根本不在乎这些虚名和所谓的“认可”。他的力量，来源于知识和科技，来源于对规则的解析和利用，而不是某个神明的施舍或一群狂热分子的认同。
“取巧者？”陈默摩挲了一下手背上尚有余温的印记，眼神冰冷，“那就让你们看看，所谓的‘巧’，能走到哪一步吧。”
这浅红色的印记，与其说是耻辱标记，不如说是一面镜子，照出了这片土地扭曲的价值观。
而镜子，有时候也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他抬头，望向盐渍旅栈的方向，目光似乎穿透了空间，落在了某个隐藏在暗处的身影上。
“巴顿……接下来，你又会出什么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