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就是系统的力量？！这不是幻觉！这真实存在！
以往需要靠代代相传的模糊经验、靠以身试毒付出健康代价才能模糊知晓的东西，此刻如同最清晰的解剖图和成分表般展现在他眼前！甚至连能量构成、具体的处理建议、降低毒性的比例都一清二楚！
“小子？又发什么呆呢？”老布朗看着陈默再次盯着鱼一动不动，脸色变幻不定，忍不住出声催促，眉头皱得更紧了，“是不是真不舒服？要不今天……”
陈默猛地从信息轰炸中回过神，强行压下几乎要溢出胸膛的激动和震撼。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没……我好像……知道怎么处理这鱼，能让它毒性小点。”
“啊？”老布朗愣住了，脸上写满了不相信，“你说啥？毒性小点？咋可能？这玩意儿就这德性，烤熟了都一个味儿，该难受还是难受！”几十年形成的认知让他根本无法相信这种天方夜谭。
陈默没有多解释。他上前一步，拿起老布朗那枚鱼钩——此刻在他眼中，这鱼钩仿佛被赋予了新的意义。
根据脑海中那份清晰无比的“处理建议”，他手腕稳定地下刀。
动作精准得令人发指。他极其轻巧地避开了那条鱼腹部那团不起眼的、微微鼓起的墨绿色小囊（老布朗以前从来都是连同内脏一起刮掉的，殊不知这才是毒素大户），然后用钩尖小心翼翼地挑断脊柱附近几条颜色略深、细若发丝的暗红色血管组织，并将它们轻轻剔除。最后，他只取下了鱼背上最厚实、颜色最浅的两条肉。
整个过程流畅、精准、高效，带着一种与他年龄和处境截然不符的冷静和熟练，仿佛他已经这样处理过成千上万条鱼。
老布朗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微微张着，都忘了合拢。他从未见过有人这样处理变异小麦鱼！那精准的下刀，那对鱼结构的了解……这小子难道被厨神附体了？
陈默将处理好的两片鱼肉串在一根细枝上，递到火堆旁炙烤。这一次，鱼肉在火上发出的滋滋声似乎都少了一些令人不安的焦糊味，散发出的气味也似乎……纯粹了一点？
很快，鱼肉烤熟。陈默将其中一串递给老布朗。
老布朗将信将疑地接过来，看了看那烤得微焦、但明显肉质更“干净”的鱼肉，又看了看一脸平静的陈默，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吹了吹气，小心地咬了一小口。
咀嚼了两下，老布朗的眼睛猛地瞪圆了！
味道……其实还是那个粗粝的底子，但……似乎真的少了点那种让人舌头发麻、喉咙发紧的怪异感觉！咽下去之后，胃里也没有立刻泛起那种熟悉的、微微的恶心和沉重感！
“这……这……”老布朗难以置信地看着手里的烤鱼，又猛地抬头盯着陈默，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人，“你……你怎么做到的？！这鱼……好像真的没那么‘冲’了！肚子也没觉得马上就不舒服！”
虽然远谈不上美味，更不可能完全无毒，但这细微却确凿的差别，对于长期忍受毒素侵蚀的他们来说，简直是天壤之别！这意味着同样吃一条鱼，身体需要承受的负担更小，能提取的能量更多，活下去的希望也更大！
陈默看着老布朗震惊的表情，心中那股掌控信息的快感越发清晰。他没有回答老布朗的疑问，只是低下头，掩饰着眼底闪过的明悟和兴奋，也咬了一口自己那份鱼肉。
味道依旧糟糕，但咽下后，身体那本能的反抗和不适感，确实微弱了许多。
【扫描完成。数据已录入图鉴。】
【获得积分：1点。】
【分析报告：食用部分可提供约102千卡热量，14.4克蛋白质。经建议处理后，tx-1毒素含量降低约40%，重金属摄入量降低约60%。】
那条冰冷的系统提示音，恰到好处地再次于他脑海深处响起，如同对他这次成功应用的肯定与量化总结。
一点积分。微不足道。
但却象征着一条全新的、充满无限可能的路，已经在他脚下，铺开了第一块砖。
真实之视，已然开启。废土生存的规则，正在他眼中悄然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