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茧的能量还在攀升,苏棠掌心的两枚晶石突然同时发烫。她能清晰感觉到,“傀儡心”碎片里属于萧玦的灵魂波动,正与第三世界的融合碎片产生剧烈共鸣,像两束久别重逢的光,在她掌心交织缠绕。
“这是……”沈砚之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他看着光茧中漂浮的细碎光点,那些光点正渐渐凝聚成道模糊的人影——玄色锦袍,左眉骨浅疤,分明是萧玦的轮廓,“他……真的要回来了?”
苏棠没有回答。她的意识正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牵引,眼前不断闪过陌生的画面:民国初年的江南水乡,个穿着蓝布旗袍的小女孩抱着八音盒,追在个穿月白长衫的少年身后;战火纷飞的上海码头,少年将女孩护在身下,自己却被炮弹炸伤;实验室的手术台前,少年拿着手术刀,颤抖着在女孩的胸口刻下符咒……
【警告!检测到不属于宿主的记忆入侵!记忆主体:沈砚之的妹妹,沈念安!】
系统的警报声让苏棠瞬间清醒。她猛地睁开眼,看到光茧中的人影突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个穿着蓝布旗袍的少女虚影,她怀里抱着个破旧的八音盒,正对着沈砚之无声地流泪。
“念念……”沈砚之的脸色瞬间惨白,他伸出手,却只能穿过少女的虚影,“是你吗?你回来了?”
少女没有说话,只是打开了怀里的八音盒。清脆的旋律流淌出来,竟是第三世界苏棠常唱的那首《木槿谣》。随着旋律响起,光茧中的能量开始紊乱,墙壁上的木偶残骸突然动了起来,断裂的银线像蛇般朝着八音盒聚拢。
“这不是普通的八音盒。”苏棠的声音带着凝重,她注意到八音盒的底座刻着与“傀儡心”相同的符咒,“里面藏着能量,是用来稳定灵魂的。”
沈砚之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他终于想起了被自己刻意遗忘的记忆——当年战火纷飞,妹妹沈念安被炮弹炸伤,为了救她,他将“傀儡心”的一小块碎片植入她的心脏,用八音盒储存她的灵魂碎片。可最后,妹妹还是没能撑住,灵魂彻底消散,只留下这个承载着记忆的八音盒。
“是我害了你……”沈砚之跪倒在地,眼泪滴在光茧上,“若不是我执意要用‘傀儡心’救你,你也不会……”
“哥,不怪你。”少女虚影突然开口,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我只是遗憾,没能陪你看到木槿花开满院子。”
八音盒的旋律突然加快,少女虚影开始变得透明。苏棠看着掌心的晶石正在快速吸收八音盒的能量,突然明白了——沈念安的灵魂碎片一直在八音盒里,现在,她要将能量全部交给“傀儡心”,帮助萧玦的灵魂碎片凝聚。
“念念!”沈砚之想抓住少女的虚影,却只抓住一把空气。少女对着他温柔一笑,彻底消散在光茧中,只留下那个还在转动的八音盒,和一句回荡在密室的话语:“帮我……好好活下去,也帮他……找到他的姑娘。”
八音盒停止转动的瞬间,苏棠掌心的两枚晶石突然融合在一起!血色的“傀儡心”与莹白的融合碎片交织缠绕,形成颗流光溢彩的新晶石,中心隐约能看到萧玦的轮廓,正对着苏棠缓缓睁开眼睛。
【碎片融合成功!萧玦灵魂碎片凝聚度提升至50%!】
系统的提示音带着兴奋,可苏棠还没来得及高兴,密室的大门突然被撞开!顾清欢带着大批人手冲了进来,手里的冲锋枪对准光茧:“沈砚之,苏棠!这次我看你们还怎么逃!”
光茧的能量因为碎片融合而暂时减弱,沈砚之挣扎着站起来,挡在苏棠身前:“你别想伤害她!”
“伤害她?”顾清欢突然笑了,笑得狰狞,“我可舍不得。毕竟,她是唯一能承载‘傀儡心’的容器,是我儿子活下去的希望!”
苏棠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终于明白顾清欢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傀儡心”——她的儿子得了怪病,需要“傀儡心”的能量来续命。
“你的儿子?”苏棠的声音带着冰冷,“为了救你的儿子,就要牺牲别人的性命?你和那些用活人做实验的疯子有什么区别?”
“区别?”顾清欢的眼神变得疯狂,“只要能让我儿子活下去,我什么都做得出来!别说是牺牲一个人,就算是屠了整个上海滩,我也在所不惜!”
她挥手示意手下开枪,子弹狠狠打在光茧上,激起阵阵涟漪。苏棠看着光茧的能量越来越弱,看着掌心的晶石正在快速黯淡,突然想起了第三世界的雷劫——那时候,她和萧玦也是这样,在绝境中彼此守护。
“沈砚之,你还记得‘傀儡共鸣’吗?”苏棠突然喊道。
沈砚之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傀儡共鸣”是最高级的傀儡术,需要傀儡师与容器的血脉相连,以自身能量为引,激活“傀儡心”的全部力量。可这样做,会对傀儡师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危及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