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才可怕。”楚逸尘按住她的后颈,强迫她看向自己,人皇命格的温暖顺着指尖传来,“你想想,如果凤璃真的被抓,两界之心会没有感应吗?如果王府被围,我的命格会这么平静吗?”
苏棠猛地清醒过来。是啊,灵魂契约让他们与在意的人紧密相连,若真出事,他们不可能毫无察觉。镜中的一切,不过是墨魇精心编织的谎言。
“想通了?”楚逸尘的眼神柔和下来,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后颈的皮肤,“墨魇想让你因为心软犯错,我们偏不如他意。”
萧烬的剑光突然暴涨,劈开最前面的一面铜镜:“核心应该在前面的塔楼里。”
那是一座通体由镜面构成的塔楼,高约百丈,塔顶镶嵌着一面巨大的圆形镜子,镜面旋转着,将周围所有铜镜的光芒都吸了进去,正是系统说的“万象镜”。
塔楼门口站着一个身影,穿着玄色长袍,墨发及腰,侧脸的轮廓与夜渊一模一样,只是眼神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冰冷的疯狂。
“苏棠,萧烬,楚逸尘。”“夜渊”开口,声音与墨魇如出一辙,“你们比我想象中来得快。”
“你到底想做什么?”苏棠握紧两界之心,纯灵体的光芒让“夜渊”的身影微微扭曲,“模仿夜渊前辈,很有意思吗?”
“模仿?”“夜渊”轻笑一声,周身突然涌出无数银线,缠绕成一面巨大的镜子,镜中映出千年前的画面——夜渊将斩魄剑刺入云鹤胸口,两界之心碎裂的瞬间,一个年幼的身影躲在石柱后,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仇恨,“我是墨魇,是被夜渊和云鹤抛弃的人!他们为了所谓的两界和平,眼睁睁看着我被魔尊抓走,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镜中的画面飞速切换:年幼的墨魇被注入混沌本源,在痛苦中挣扎;被魔尊当作傀儡,亲手杀死养育他的墨渊;在噬灵教的地牢里,日复一日地吸收怨念,只为有朝一日能向夜渊和云鹤复仇……
“现在,我要让你们尝尝被抛弃的滋味。”墨魇的声音带着蚀骨的恨意,银线突然化作三道,分别缠向三人的脚踝,“看看你们最在意的人,会不会为了活命,把你们推进镜中囚笼!”
苏棠的脚踝被银线缠住的瞬间,眼前的景象突然变了——她站在锁龙渊的灵脉池边,萧烬正举着龙渊剑,剑尖对准她的胸口,眼神冰冷得像陌生人。
“棠棠,别怪我。”萧烬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杀了你,两界才能真正和平。”
与此同时,萧烬看到的是苏棠依偎在楚逸尘怀里,两界之心的光芒对准他的后心:“萧大哥,对不起,我爱的是逸尘,你太碍眼了。”
楚逸尘看到的则是苏棠和萧烬并肩而立,两界之心与龙渊剑同时亮起,对着他的方向:“人皇命格不过是我们的工具,现在没用了,该毁掉了。”
三人几乎同时感受到灵魂契约传来的剧痛——不是物理上的伤害,而是被最在意的人背叛的锥心之痛。墨魇的声音在他们脑海中狂笑:“怎么样?这滋味不好受吧?放弃吧,你们注定会互相猜忌,就像千年前的夜渊和云鹤一样!”
银线开始收紧,拖拽着他们向各自的镜面倒去。苏棠看着“萧烬”冰冷的眼神,突然笑了——真正的萧烬,剑心再冷,看向她时也会有温度;真正的萧烬,就算要杀她,也会先替她挡下所有危险。
“你不是他。”苏棠的纯灵体光芒暴涨,两界之心的力量顺着银线反噬,“萧烬绝不会用龙渊剑刺我,因为那把剑的莲花印记,是我们一起养出来的。”
萧烬的剑光同时爆发,劈开眼前的幻象:“棠棠说过,她喜欢桃花,不喜欢背叛者的血。”
楚逸尘的人皇命格红芒大盛,震碎了脚下的银线:“阿棠的同心印在我眉心,她若想杀我,不必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三人的力量在这一刻通过灵魂契约完美共鸣,金、白、红三色光芒交织成一个巨大的契约阵,将墨魇的傀儡真身彻底笼罩!
“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不受影响?”墨魇的身影在光芒中剧烈挣扎,银线寸寸断裂,“你们明明有那么多可以猜忌的地方!”
“因为我们有灵魂契约。”苏棠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更因为我们信彼此,胜过信自己。”
契约阵的光芒越来越盛,墨魇的傀儡真身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最终化作无数银线,被光芒净化成点点星光。塔楼顶端的万象镜剧烈闪烁,镜面出现无数裂痕,最终“咔嚓”一声,彻底碎裂。
【滴!镜都核心已摧毁!傀儡核心已净化!】
【病娇世界时空紊乱修复完成!即将传送回原世界!】
雨巷的景象开始淡化,红灯笼和铜镜像潮水般退去。苏棠看着身边的萧烬和楚逸尘,灵魂契约传来温暖的悸动——经过这场试炼,他们的羁绊比之前更牢固了。
“葬仙谷见。”楚逸尘的声音带着笑意,人皇命格的红光在他周身流转。
“葬仙谷见。”萧烬点头,龙渊剑的金光映着他眼底的坚定。
苏棠握紧两人的手,两界之心的光芒将他们包裹:“一起去,一起回。”
灵魂契约的印记在三人掌心同时亮起,像三颗永不熄灭的星辰,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终极之战。墨魇以为猜忌能摧毁一切,却忘了,真正的羁绊,从来不怕试炼,只会在烈火中,淬炼得更加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