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的暖阁里,鎏金香炉中升腾的龙涎香也驱不散萧烬眉宇间的阴霾。苏棠斜倚在软榻上,昔日清亮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层水雾,腕间的赤红蛊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暗淡,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细微的颤抖。
「陛下,女君她……」太医令的声音带着颤抖,银针探入苏棠腕脉后,针尖竟泛起诡异的青黑色,「续命蛊与火莲能量虽融合,但女君为救陛下时心血损耗过巨,如今蛊虫反噬,心脉……」
萧烬猛地攥碎了手中的白玉茶盏,瓷片扎入手心,鲜血滴落在明黄的龙纹地毯上,却浑然不觉。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握住苏棠微凉的手,指腹摩挲着她腕间黯淡的蛊纹,眼中翻涌的恐惧几乎将他吞噬。
【情绪共鸣:萧烬 - 恐惧 +150,焦虑 +130,对苏棠的心疼 +180!黑化值……15%!】
「不会有事的。」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厉害,「孤是天子,天命所归,定能找到救你的方法。」他想起初遇时祭台上那个倔强的哑女,想起她在锁月阁教他手语时的耐心,想起她为他挡剑时的决绝……每一幕都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苏棠勉强扯出一抹微笑,用尽全力比划:「别担心……我没事。」她的手语已有些迟缓,指尖划过他掌心的伤口,眼中满是担忧。
「传朕旨意!」萧烬猛地起身,龙袍扫过满地瓷片,「昭告天下,若有能解续命蛊者,赏黄金万两,封万户侯!三日内,孤要见到天下所有名医!」
圣旨如雪花般飞出皇宫,镇远大将军亲自率领三千铁骑,分赴大江南北。萧烬则寸步不离苏棠身边,亲自为她煎药,笨拙地学着为她擦拭冷汗,昔日杀伐果断的暴君,此刻却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
「陛下,西南神医『毒手佛心』回信了!」三日后,内侍总管气喘吁吁地闯入暖阁,手中捧着一封用火漆封口的信。
萧烬一把夺过,撕开封口的瞬间,瞳孔骤缩。信纸上只有八个血字:「蛊毒入心,需换心髓。」落款处画着一朵诡异的黑色曼陀罗。
「换心髓?」太医令脸色煞白,「那是传说中的禁术!需活剖心脉,九死一生啊!」
苏棠轻轻拽了拽萧烬的衣袖,比划道:「别信……这是陷阱。」她腕间的蛊纹突然剧烈跳动,一股寒意顺着手臂蔓延,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萧烬猛地将信拍在桌上,眼中杀意一闪而过:「就算是陷阱,孤也得去!」他俯身握住苏棠的手,指尖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棠棠,等孤回来,一定带你去看遍天下风景。」
他不顾太医令的劝阻,亲自点了五百暗卫,连夜奔赴西南。山路崎岖,暴雨倾盆,萧烬的坐骑在泥泞中打滑,他却毫不在意,脑海中反复回响着苏棠虚弱的笑容。
「陛下,前面就是『毒手佛心』的居所『万毒窟』了。」暗卫首领低声禀报。只见前方山谷中雾气弥漫,隐约可见藤蔓缠绕的竹楼,空气中散发着浓郁的药香与毒气。
突然,一支响箭划破夜空,数十名身着兽皮的苗人从林中跃出,手中吹箭对准萧烬。为首的老者脸上画着诡异的图腾,手中把玩着一条赤练蛇。
「来者可是赤渊皇帝?」老者声音嘶哑,赤练蛇吐着信子,「想求老夫救人,得先过了这万毒阵。」
萧烬眼神冰冷,龙渊剑出鞘:「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