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烈与蚩梦对视一眼,没料到黄老邪这回如此靠谱。
三人当即施展轻功,在林间疾速穿行。
不多时,孟龙城已近在眼前。
蚩梦望着城门前森严的守军,不禁蹙眉。
蚩梦,我们易容后故意丢些金子,守军定会去捡。
蚩梦虽不解其意,却知朱厚烈必有深谋。
蚩梦速速扮作老妪。
岳父扮作老翁,我充作青年,如此进城可免猜忌。
改容易貌后,三人径直向城门走去。
刚至门前便被拦下。
朱厚烈堆笑道:军爷,咱是来做买卖的,刚置了宅子要开客栈,改日请您吃酒。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他突然转向蚩梦:奶奶莫急,这就扶您进去。
守军见其孝顺,正要放行。
忽闻厉喝炸响:混账!谁许你们滥发善心?
若让大明细作混进来,尔等有几个脑袋可砍?
两名士兵被长官呵斥后立刻挺直腰板,对朱厚烈三人正色道:军令如山,眼下局势特殊,还请见谅。
长官查验行李时,两锭金子在包袱里闪着夺目的光。他掂了掂沉甸甸的金锭,挥手示意放行。朱厚烈急忙上前:军爷,这是我们全部家当,若被收走,往后可怎么活?
蚩梦与黄老邪对视一眼,突然瘫坐在地哭天抢地。长官眼见围观者渐多,额角沁出冷汗——若闹到上官耳中,这身官服怕是要保不住。他烦躁地甩袖:不过是例行的关税罢了!既查无问题,速速入城!
朱厚烈搀起二人,三人佝偻着背影蹒跚入城。守城士卒别过脸去,攥紧了手中长矛。
转过街角,朱厚烈眼中狡黠一闪:蚩梦,这出戏可还精彩?少女眸中星光流转:朱哥哥当真神机妙算!他们在暗巷改头换面后,径直走向城中那座飞檐斗拱的醉仙楼——据传东家是某尚书家的公子。
两锭金元宝砸在柜台,惊得账房先生毛笔坠地。朱厚烈环视满堂食客:今日这酒楼,我包了。
客栈小二迎上前来,脸上堆满笑容对朱厚烈说道:这位爷,您这点银两想包下整间客栈,怕是不够。
朱厚烈听出话中之意,又从怀中取出两锭黄金。小二依然摇头。
刘厚烈心生不解,接连掏出十锭金子。小二依旧不为所动。
你们这儿的规矩倒特别,朱厚烈开口问道,究竟要多少才能包场?
小二从容答道:客官,包场不光要银钱,还需我们东家亲笔书信为凭。
朱厚烈这才明白是凭证有缺,当即沉声道:叫你们东家立刻来见我。不识抬举的话,休怪我不客气。
小二闻言心头一紧。这家客栈能在城中立足且生意兴隆,全仗东家的人脉。他不敢怠慢,连忙说道:几位稍候,容我去禀报东家。
小二快步来到内院,见东家正在品茶读书,便将事情原委细细道来。他特意描述了朱厚烈不凡的气度。
东家放下书卷,让小二引路。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高人敢如此张狂。
东家大步流星来到前厅,见到朱厚烈便直截了当道:这位兄台有何指教?我们这儿讲究直来直往,那些弯弯绕绕的把戏就免了。
朱厚烈二话不说,甩出一块令牌。那正是不良人的信物,且品级不低。
东家见到令牌顿时变了脸色,万万没料到会是这般情形。他立即换了副恭敬神态,躬身道:原来是......
“包下客栈一整天没问题,有什么需求尽管吩咐。”
伙计见掌柜这般恭敬,立刻明白来者身份非同寻常。
朱厚烈暗自感慨,这令牌果然好用,在大唐境内处处通行无阻。
他目光转向蚩梦,沉声吩咐道:“把计划详细告诉掌柜,提醒他别动歪心思。”
蚩梦不敢耽搁,当即向掌柜说明意图。掌柜听完,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他们是要引不良帅现身,看来这三人并非真正的不良人。
忽然,蚩梦释放出大宗师中期的威压。掌柜本是江湖中人,凭借家传资源和自身天赋,苦修至今也不过宗师境界。
“这姑娘年纪比我小,修为竟已至大宗师中期?她方才称那人为师父,莫非……”
掌柜暗自心惊,暂时收敛了试探之意。若由他散布消息,朝廷很快便会知晓。他倒要看看,这三人究竟要掀起怎样的 ** 。
“客官放心,既然包下小店,我定当全力配合。”蚩梦闻言,眉眼舒展开来。
“小二!”朱厚烈突然高声唤道,“速备酒菜!大门敞开,来人不必阻拦!”
伙计手脚麻利地张罗起来。他心知肚明,这位贵客绝非自己能招惹的存在。不多时,热气腾腾的酒菜便呈上了桌。
“蚩梦,后面的事不用我们操心了,只管放开吃喝便是。”
蚩梦轻轻颔首,朱厚烈三人随即风卷残云般将饭菜扫荡一空。然而半晌过去,竟无一人前来,朱厚烈不禁皱眉。
“奇怪,按常理早该有人到了,怎会毫无动静?”
他暗自焦灼,面上却不动声色。无论发生什么,此刻都需表现得若无其事。
正思索间,几拨食客陆续踏入店门。朱厚烈眸光一闪,冲黄老邪使了个眼色。
黄老邪会意,当即扬声喝道:“这酒楼已被我们包场,菜也所剩无几,诸位请回吧!”
此言一出,顿时惹恼了众人。一名头戴乌纱的官员拍案而起:“不知者不罪,但你这是在找死!”
黄老邪见他气焰嚣张,冷笑间屈指一弹,劲风直袭对方面门。那官员却嗤笑一声,身侧两名随从运起内力,凝成无形气墙,将攻势消弭于无形。
朱厚烈见状心下了然——此人身份绝不简单。他起身直视官员:“不知阁下在大唐官居何职?”
如此单刀直入的问话,令对方瞳孔微缩。乌纱官员压下惊色,神色依旧沉稳如渊。
你就是朱厚烈?没想到泄露消息的竟是你。
我的身份无需过问,你只需明白我的地位堪比不良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