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秦军远程火力的掩护下,工兵营推着各种特制车辆向前推进。磁石车吸取铁蒺藜,填壕车铺设通道,破障车清除栅栏。守军虽然零星反击,但很快被弓弩手压制。
就在这时,东门突然发生异变!城头燃起三堆大火——这是秃发贺约定的信号!
“好!”王镇恶眼中精光一闪,“秃发贺果然守信!传令:铁鹞军准备冲锋!飞桥车上前!”
巨大的飞桥车在士兵推动下缓缓向前。这些装有轮子的移动桥梁,可以快速架设过壕通道。守军试图用火箭射击,但飞桥车表面覆有湿泥和铁皮,难以点燃。
最激烈的战斗在护城河边展开。北秦工兵冒着箭雨架设桥梁,不断有人中箭倒下,但后续者毫不犹豫地补上位置。他们的英勇为大军打开了通道。
“通道已开!”工兵营统领浑身是血地禀报。
王镇恶拔剑指向东门:“铁鹞军!冲锋!”
重甲骑兵如同钢铁洪流,通过刚刚架设的桥梁,直扑东门!战马奔腾,大地震颤,这幅景象足以让最勇敢的战士心生畏惧。
城头守军拼死抵抗,滚木礌石如雨而下,沸油金汁倾泻如注。但铁鹞军凭借重甲防护,硬生生扛着打击向前冲锋。
最关键的时刻到了!几个铁鹞军士兵冒着箭雨冲到城门下,安置了特制的破门炸药。随着一声巨响,厚重的东门被炸得粉碎!
“城门已破!”欢呼声响彻北秦军阵。
王镇恶立即下令:“步兵跟进!扩大突破口!羽林骑准备入城巷战!”
然而就在北秦军即将涌入城门时,异变突生!城头突然落下无数铁闸,将突破口重新封闭!同时,两侧暗堡中射出密集的箭矢,冲在最前的铁鹞军顿时人仰马翻。
“中计了!”王镇恶脸色一变,“秃发贺叛变了?”
但很快探马来报:“将军!不是秃发贺!是沮渠蒙逊的亲卫狼骑!他们早就埋伏在附近!”
原来,沮渠蒙逊早已察觉秃发贺的异动,将计就计,设下这个陷阱。此刻,秃发贺正在城头与狼骑血战,他的亲兵死伤惨重。
“该死!”王镇恶怒骂一声,但很快冷静下来,“传令:工械营集中火力,轰击铁闸区域!葛洪先生,能否爆破那些铁闸?”
葛洪立即勘查:“铁闸厚重,普通爆破难以奏效。但若是从下方...”
他眼睛一亮:“将军!那些铁闸必有起降机关!若能找到机关室,从内部破坏...”
王镇恶当即下令:“组织敢死队,寻找机关室!其他人继续强攻,吸引守军注意力!”
一支由归义营士兵组成的敢死队悄然绕到城墙一侧,利用飞爪攀爬而上。他们熟悉姑臧城防,很快找到了隐蔽的机关室。
经过短暂而激烈的搏杀,敢死队控制了机关室,成功破坏了铁闸起降装置。沉重的铁闸再也无法落下。
“好!”王镇恶大喜,“全军冲锋!”
这一次,再没有什么能阻挡北秦军的洪流。铁鹞军率先冲入城内,与守军展开惨烈的巷战。羽林骑随后跟进,利用机动性分割包抄守军。
城头,秃发贺身负多处创伤,仍在拼死奋战。他看到北秦军终于入城,露出欣慰的笑容,对身边仅存的几个亲兵道:“弟兄们,我们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就看天意了。”
说完,他举刀冲向狼骑最多的方向,最终战死沙场。这位被迫反叛的将领,用生命兑现了自己的承诺。
东门的陷落如同堤坝决口,迅速波及全城。守军士气彻底崩溃,纷纷弃械投降。唯有狼骑仍在负隅顽抗,但很快被分割围歼。
午时时分,北秦旗帜终于插上东门城头。王镇恶站在城楼上,望着城内仍在进行的巷战,下令:“传令:降者不杀!重点清剿狼骑残余!保护百姓!”
雷霆一击,终于撕开了姑臧这座坚城的外壳。但所有人都知道,最残酷的王宫攻坚战还在后面。沮渠蒙逊和他的死士,绝不会轻易投降。
而在西门方向,独孤信看到东门升起的信号烟,立即下令:“羽林骑,冲锋!直取王宫!”
最后的决战,终于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