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栓柱大叫:“坐稳了。”
发动机发出濒临崩溃的咆哮,
轰隆隆——
王江手一挥,一个力道飞出去,
张燕和两个护士,还有几个战士就看见了无法解释的一幕。
那飞扑而下的雪,被什么力量阻了一阻,居然在空中停了一瞬。
车子立刻险之又险地冲过了那个弯道,在雪崩追上来前的最后一秒。
身后,万吨积雪奔腾而下,瞬间掩埋了刚才经过的路段。
巨大的冲击波让整个山都在颤抖。碎石不断从顶上掉下来,砸在卡车顶上,发出砰砰的响声。
张燕和两个护士,盯着王江半天,连惊呼声都忘了发出。
战士们那都是呆了。
车子终于冲进一段相对隐蔽的山坳。
王栓柱瘫在驾驶座上,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握着方向盘的手抖得像筛糠。
他扭头看了看车厢,帆布上满是弹孔,但物资完好无损。
“没事了。”他喘着粗气,想点根烟压压惊,却发现火柴盒早就不知丢哪儿去了。
他向后瞄了眼王江,我天啊,还能这样。
这还是人吗?
那可是万顿积雪啊。这都能?
“家门,你是这个!”王栓柱举起大姆哥。
副驾的小李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死死抓着车门上的把手。
很灵异,但王栓柱没有发好奇心,因为时间不容许他有好奇心。
休息了不到二分钟,王栓柱重新发动车子。
前面的路还长,炮火声越来越近。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吐出一口带着冰碴的唾沫。
“走,高地上的兄弟还等着呢。”
嘎斯车再次蹒跚着驶入风雪,像一叶随时可能被吞没的扁舟
却又固执地向着枪炮最密集的方向前进。
车头那面小小的红旗,在白雪的映衬下,红得刺眼。
“你们没事吧?”王江问。
“没事。”张燕的声音有些发抖。“就是吓了一跳。”
两个小护士已经吓哭了,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别怕。”张燕安慰她们。“已经过去了。”
“过去个屁。”老赵说。“上面肯定还有飞机在巡逻,我们现在出去就是找死。”
“那怎么办?”张燕问。
“其实最好是等。”老赵说。“等一会再走。”
“可是高地那边等着用药啊。”张燕急了。
老赵说。“命都没了,药送过去有什么用?王栓柱就是着急,等下还不知怎么死的。”
“这一段时间,美军可不搞什么飞一次,再不来。他是来回扫荡的。你们不听我的。得吃亏。”
老赵说:“王栓柱你真得听我的。”
王栓柱说:”你快住嘴吧,这就一条山路,你停也是这样,不停也是这样。“
王江看了看外面。
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符纸,在车厢里布置起来。
“王医生,您这是干什么?”张燕好奇地问。
“弄点东西,让飞机看不到我们。”王江说。
“看不到我们?”老赵愣了。“怎么可能?”
“试试不就知道了。”王江说完最后一张符,拍了拍手。“这样就行了。”
“现在?”老赵不敢相信。“王同志,你当飞机瞎呢。”
“没事。”王江说。
这时天空中,两架轰炸机正又盘旋来了。
王栓柱猛着开。
就想开到个能隐弊的地。
“完了完了。”老赵的手又开始抖。“它们肯定看到我们了。”
但奇怪的是,轰炸机并没有俯冲下来,
而是继续在空中盘旋,好像根本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