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江用日语回答:“基本的对话没问题,但要深入交流还差点。”
“够了。”福伯笑了,“反正滕田家是阴阳师世家,神神秘秘的,话少点反而更符合人设。”
“也是。”王江想了想,“过几天我要去一趟东京,见几个人。”
“见谁?”
“一些可能有用的人。”王江没有细说,“你继续盯着黑川彻,有情况随时联系我。”
“好。”
天王寺也来了人,告知滕田主家这边滕田信雄失踪的事。
天王寺的人说本以为滕田信雄是跟以往一样,发了脾气,毁了屋舍,然后去外面访友几天再回来。
没想到一连一周都没有滕田信雄的讯息。
王江装着焦急,还亲自去了一趟天王寺去处理这个事。
先是在当地报了警,
又查看了屋舍损毁的情况。
最重要的是赔了钱,天王寺主持的神色马上明朗起来。
客气了许多。
然后还招待王江在天王寺吃了一餐,并告诉了许多滕田家老友的情况。
这些家也都没落了。
王江还特意在这些人家里拜访了一圈,开了开眼,这些人家里并没有修习法术的人。
接下来几天,王江开始频繁出入京都的一些特殊场所。
他去了几家古董店,以滕田家的名义,出售了一些从滕田信雄那里搜刮来的字画和瓷器。这些东西在战后的日本很值钱,许多美国军官和商人愿意出高价收购。
王江卖掉了一部分,换来了大笔现金。剩下的精品,他留着,准备以后慢慢出手。
他还去了几家神社,以阴阳师的身份,拜访了一些同行。
战后的日本,阴阳道虽然没落了,但还有一些传承保留下来。
王江以滕田家继承人的身份出现,很快就打入了这个圈子。
这些阴阳师大多是些老头子,守着祖传的一点本事,在神社里混口饭吃。
他们对王江这个年轻的继承人很好奇,纷纷打听滕田家的近况。
王江编了一套说辞,说滕田信雄在天王寺发了疯,目前不知所踪,拜托他们帮忙留意一下,自己是远房侄子,来继承家业的。
这个说法漏洞不少,但在这个混乱的时代,没人有精力去深究。
谁都知道大公子已经坐上了轮椅,伤及了根本。
正好有一个远房侄儿来继承阴阳师的家业。
没些业务能力,也继存不了。
这是再好不过的。
通过这些接触,王江了解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比如,美国占领军对日本的神秘力量很感兴趣,专门成立了一个调查部门,收集各种超自然现象的情报。
比如,战争期间,日本军方曾经秘密研究过一些禁忌的术法,试图制造超级武器。
这些研究的资料,战后大部分被美国人拿走了,但还有一些散落在民间。
比如,在日本的某些地方,存在着一些古老的封印,镇压着危险的存在。
战争的破坏导致一些封印松动,已经出现了一些异常事件。
这些信息都很有价值。王江一一记下,准备以后慢慢消化。
一周后,福伯带来了新的消息。
“少爷,黑川彻他们又搞了一次大动作。”福伯的脸上带着兴奋,“这次他们联合了东京的几个工会,组织了一次游行,参加的人超过五千。”
“五千?”王江有些惊讶,“这么快就发展到这个规模了?”
“是啊。”福伯说,“而且这次游行很有组织,没有出现打砸抢的情况。他们打出的口号也很有煽动性,要工作,不要饥饿赶走美国殖民者建设独立的日本。很多围观的群众都被感染了,自发加入了游行队伍。”
“警察呢?”
“出动了,但没敢动手。”福伯说,“人太多了,而且游行是和平的,警察找不到借口镇压。最后游行队伍在国会大厦前解散,黑川彻发表了一篇演讲,慷慨激昂,赢得了热烈的掌声。”
王江沉思了一会儿。“这个黑川彻,比我想象的更有能力。”
“是啊。”福伯说,“而且他很聪明,知道把握分寸。既能调动群众的情绪,又不让运动失控。这种人,将来不是成大事,就是死得很惨。”
“所以我们要小心。”王江说,“继续资助他们,但要保持距离。不能让人查到我们和救日社的关系。”
“明白。”福伯说,“对了,船务公司那边,第一批货已经安全送到了。北边的人很满意,希望我们继续供货。”
“很好。”王江点点头,“接下来我亲自去一次。美国人不是傻子,运得多了,早晚会引起怀疑。”
福伯说,“你什么时候去?”
“明天。”王江站起身,
“需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王江摇摇头,“你留在京都,先盯着这边的事情。我一个人去就行。等我回来,我们就回港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