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牛。”
王江抬起头,眼神锐利。
“去打听一下石进山,特别是他在马来亚那几年的动向。”
“是,江哥。”
火牛没有多问,立刻领命而去。
“福伯,我们等下去东林巷三十七号去看看。”
福伯点头:“好的少爷。”
王江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目光重新回到那张工地的照片上。
石进山费尽心机想要得到这个盒子,说明他知道地堡的存在。
但他又丢掉了这卷最重要的胶片,说明他并不知道地堡的具体位置。
他很可能是当年某个参与者的后代,或者某个相关组织的成员。
他手里掌握着部分秘密,却缺少打开宝藏的最后一把钥匙——这座“双兔山”的坐标。
没过多久,火牛就回来了,脸色凝重。
“江哥,打听到了。”
“石进山在马来亚的几年,生意做得一般,但他花了很多钱和时间,一直在打听二战时期失踪的日军和眷属和相关档案。”
“但日本战败后,当地人深恨日本人,所以私人和种抗日武装对当地的日本人进行了清洗,痛打落水狗。当时乱得很,不少小鬼子被打死,再不然就装中国人,买了船票逃回日本了。
“码头上很多人都知道,石进山经常和那个船主李万金一起出海,一去就是好几天,神神秘秘的,都说他是在找日本兵留下的宝藏。”
果然如此。
王江心中了然。
这次槟城之行,看来不只是找便宜老豆那么简单了。
他原本的计划是,先找到王默言,有空再顺便再找机会去探查这个秘密。
毕竟在别人的地盘上,和一个背景不明的石进山硬碰硬,风险太高。
福伯打着哈欠去收拾东西,准备休息。
王江也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
王小胖早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就在这时,他的眼角余光扫过窗外。
院墙的阴影里,似乎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太快了,快得像是错觉。
但王江的神经瞬间绷紧。
他没有声张,缓步走到窗边,装作看夜景的样子。
窗户的玻璃上,模糊地映出了院子外面的景象。
巷子口,一个卖云吞面的小摊旁,一个穿着短衫的男人正低头吃面。
但他吃面的速度很慢,眼神却时不时地瞟向王家的大门。
不止一个。
王江的目光缓缓移动,在另一边的阴影里,又捕捉到了一个微弱的烟头火光。
他们被盯上了。
石进山反应得很快。
他发现从自己这里抢走的盒子里空无一物,立刻复盘折返来找剩余的东西
显然他已经短道,剩余的杂物落在了自己手上。
他不仅想拿回他丢掉的东西。
他还不打算放过他们。
王江的眼神冷了下来。
他转过身,看到火牛和福伯正准备回房。
“先别睡。”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
“我们被几条野狗盯上了。”
火牛的脸色瞬间一变,手已经摸向了腰间。
福伯则是面露紧张,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
“看来,有人想提前给我们送行。”
王江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既然人家这么热情,我们也不能失了礼数。”
他走到墙角,从一个不起眼的小盒子里,拿出几面巴掌大小的黄色小旗。
旗面上用朱砂画着复杂的符文。
“今晚会很热闹。”
他对对火牛和福伯说。
“准备一下,我们给他送份大礼。”
王江将数面阵旗插在房间外
他拿起另一面阵旗,走到房间的西北角,屈指一弹,旗杆精准地没入墙壁的缝隙中。
他的动作不快,但每一步都精准无比
房间里的气流,似乎随着他的布置,开始发生某种难以言喻的微妙变化。
一个简单的“左右双三才阵”,正在悄然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