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两枚土地雷精准地抛了过去,轰然炸响。
“中庭,油桶堆后方,重机枪手,火牛。”
“明白。”
火牛沉重的脚步声响起,随即是他那挺维克斯中型机枪独特的怒吼,密集的弹雨瞬间将那片区域彻底清洗。
“左侧通道,有三人正在尝试包抄B组。”
指令再次发出。
通道尽头,三名刚刚探出头的匪徒,立刻被交叉火力撕成了碎片。
整个战斗过程,没有嘶吼,没有混乱。
只有王江冰冷精准的指令,以及二堂成员高效致命的执行。
十分钟。
仅仅十分钟。
仓库内的枪声就变得稀疏,最后彻底沉寂。
只剩下伤者的呻吟和浓烈的硝烟血腥味。
王江转身走下天台。
火牛带着两名手下迎了上来,他的脸上溅了几点血,眼神里是酣畅淋漓的凶悍。
“江哥,搞定了。”
“伤亡?”
“两个兄弟中了流弹,擦伤,问题不大。”
王江点了点头,迈步走进仓库。
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
仓库内一片狼藉,弹壳铺满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血肉混合的腥甜。
匪徒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死状各异。
幸存的几个也被捆成了粽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而在仓库的中央,数个被撬开的巨大木箱里,是令人目眩的景象。
成捆的美元、英镑码放得整整齐齐。
金条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出贪婪而冰冷的光芒。
兴隆银行失窃的全部赃款,都在这里。
那些匪徒真是悍匪,正用听不懂的话,正破口大骂。
王江的目光扫过那些钱,没有丝毫停留,最后落在一个被单独拖出来的男人身上。
那是匪首,他的左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森白的骨茬刺破了裤腿。
王江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的皮鞋踩在沾着血污的水泥地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谁指使的你们?”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询问天气。
“光凭你们这群人生地不熟的越南仔,销不了脏,也洗不了钱。”
匪首因为剧痛而满头大汗,嘴唇都在哆嗦,他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穿着风衣,气质儒雅却让他灵魂都在战栗的男人。
这人先是拒不交待。
再后来,熬不住痛才道:
“是……是钱老板……”
他用蹩脚的粤语哀嚎着。
“浅水湾……地下赌场的老板……一个姓钱的矮子……”
“我们是偷渡过来的……是他收留了我们,给了我们活干……”
王江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幽深。
“继续说。”
那匪首看到了求生的希望,整个人都崩溃了,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
“是……是他说有大买卖,我们只负责抢,他负责出手……他还说……他还说背后有……”
他似乎想攀咬出某个更庞大的存在,来换取自己活命的机会。
“……有14K的人……”
话未说完。
王江的右脚轻轻抬起,然后落下。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匪首的另一条腿,也被干脆利落地踩断。
他那即将脱口而出的名字,变成了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随即昏死过去。
王江收回脚,仿佛只是踩灭了一个烟头。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溅到一点血污的鞋尖。
那份从容的优雅,与脚下人的凄惨,形成了一种恐怖到极致的反差。
“拖出去。”
“交给外面的亨利警官。”
他将手帕丢在匪首的脸上,淡淡地吩咐道。
仓库外,警灯闪烁,将一张张震惊又恐惧的脸照亮。
亨利看着被十三堂的人拖出来的匪徒,以及那几箱被抬出来的赃款,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远处,数家报社的记者正疯狂地按动快门,闪光灯此起彼伏,将这一幕永远定格。
理查德与史密斯坐在不远处的轿车里,手脚冰凉。
他们看着那个从仓库里走出来的男人,他脱下风衣,露出里面一尘不染的白衬衫,仿佛刚刚结束一场优雅的音乐会。
他们终于明白,王江邀请记者来,不是为了炫耀。
而是为了堵死所有人的退路。
堵死警方的贪婪和反水,也堵死英情五处可能存在的黑手。
果然记者来的好啊,对警民共同抓捕罪犯给予高度评价。
在各报头版头条发表,还连发三天。
王江以四海安保公司的名头接受英政府颁发的警民联防好单位牌和警方悬赏金。
王江成为本年度好市民候选人。
很快,兴隆银行也宣布,将由王江领取银行承诺的那笔巨额悬赏金。
消息传开,整个江湖为之震动。
王江没有独吞,他将其中大部分按照功劳分配给了参与行动的兄弟,剩下的则充入二堂的公积金中。
一夜之间,王江这个名字,在港岛的黑白两道,都拥有了截然不同的分量。
财富、名望、势力。
还有那深不可测的实力与手腕。
他用一场雷霆万钧的行动,为自己奠定了一块深不可测的基石。
王江这个名字,开始笼罩在港岛所有势力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