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太太等人也说:“老大,你也是,随便什么人也能登我们家的门?”
霍震庭哼道:“上回,也没见你们各位出力啊。”
一些人叫嚷起来:“这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到是想出力,你和二房把着老爷子也不让啊。”
为首的扶博士也放下了听诊器,扶了扶金丝眼镜,眼神里满是西医精英对江湖术士的轻蔑与傲慢。
“霍老先生的病我们已经会诊过,是严重的肺炎并发症,病情危重。”
“任何没有行医执照的人,都不能靠近病人,这是原则!”
王江无视了梁婉仪的尖叫,目光平静地落在扶博士身上。
“我有行医执照的,副博士。”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我也知道,玛丽医院是港岛西医的王牌,学术研究一直位于医学前列。”
“但,我也是港岛着名的西医之一。并且还是大度医药的总经理。我在The New Engnd Journal of Medie (NEJM)和The La发表了六篇以上的论文。在全世界范围内还有三十种以上The La的中西药专利,十五种以上的医疗器械专利。”
王江投身医药这行,怎么可能不利用先知的光环为中国医术添光加彩。
再说了,他本来就就在外科学术上很有建树。
流洋过的扶博士自己都还没能上过该杂志。
立刻特别的酸鸡,几乎要跳脚的那种。
这可是二种世界顶级医学期刊,能在上面发表论文这说明他的临床医学,得到了世界最权威平台的认可,这位医生的研究处于国际医学研究的最前沿。
凭什么,你凭什么?
可王江说完,不再理会任何人,径直走到床边。
他没有用任何花哨的仪器,只是伸出手,快速而专业地为老爷子做起了检查。
他先是轻轻翻开老爷子的眼皮,观察瞳孔的反应。
接着,他取过听诊器,熟练地戴上,仔细听诊心肺。
最后,他的手掌在老爷子的腹部轻轻按压,动作精准而迅速。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那份专业与沉稳,让旁边的几位医生都看得微微一愣。
检查完毕,王江站直身体,取下听诊器。
他环视众人,然后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
“老爷子得的不是肺炎,也不是肺痨。”
他一字一顿,声音清晰而坚定。
“如果我诊断的没错,应该是肺吸虫病!”
“肺吸虫病?”
这个名词如同一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湖面,在场所有人,包括那几位西医,脸上都露出了茫然和困惑的表情。
对他们来说,这个词太过陌生了。
扶博士最先反应过来,他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
“肺吸虫病?我行医二十年,从未听说过这个病。”
“年轻人,这是你为了哗众取宠,胡乱杜撰出来的病名吧。”
王江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语气淡然。
“玛丽医院的门诊,每年应该也能见到多例这样的病患,只不过你们医院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一种地方性流行病,所以没有更系统的记录和深入研究。”
他的目光转向扶博士,带上了一丝审视的意味。
“或者说,是扶博士您高高在上,很少亲自下到门诊一线,所以不知道吧。”
扶博士的脸色瞬间涨红,像是被戳中了痛处。
“你!别以为懂一点粗浅的医术,在外科方面也许还可以,就敢在内科领域胡说八道!”
他哼了一声,强撑着自己的权威。
“内科和外科,需要完全不同的治疗思路!搞些新名词出来,你是想恐吓谁啊!”
“我是是牛津大学医学院的博士。”
王江冷静地看着他,如同看着一个固步自封的孩童。
“你不知道,不代表它不存在。”
“肺吸虫病,是一种寄生虫病。”
王江开始解释,他的声音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由于它的症状,例如慢性咳嗽、咳出铁锈色的痰、胸痛,都与肺结核,也就是你们说的肺痨非常相似,所以在初期极易被误诊,这也不奇怪。”
“它的病因,是食用了未经彻底煮熟的淡水螃蟹或蝲蛄。”
“虫卵进入人体,最终会寄生在肺部,造成类似肺痨的症状,但治疗方法,却是天差地别!”
说完,他转向霍震庭,目光如炬。
“霍大哥,你仔细想想,老爷子最近一个月,是否食用过醉蟹、醉虾之类的生腌河鲜?”
霍震庭愣住了,他身后的一个张管家猛地一拍大腿。
“我想起来了!半个月前,二太太的亲戚送来一篓极品的蟹,老爷子嘴馋,让厨房做了几只醉蟹下酒!”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
扶博士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面对众人复杂的眼神,王江的声音变得掷地有声,带着一股斩钉截铁的决断。
“信我,我用中药为老爷子驱虫,三天之内,必见奇效。”
他的目光扫过扶博士和梁婉仪,最后落在霍震庭脸上,话语中带着一丝冷酷的警告。
“不信我,你们可以继续用治疗肺炎的方法打抗生素,但后果……”
王江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恐怕霍家很快就要用上我王记白事店的‘主营业务’了。”
这句话,让霍震庭浑身一颤。
他看着病床上气息奄奄的父亲,又看看眼前这个自信到极致的年轻人。
一个是一群束手无策的名医。
一个是语出惊人,却又步步印证的王大师。
怎么选?
就在霍震庭内心天人交战之际,病榻之上,一直昏迷不醒的霍老爷子,竟缓缓睁开了浑浊的双眼。
他的嘴唇翕动着,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发出了两个沙哑而微弱的音节。
“信……他!”
“让他给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