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王江也在进行着他的部署。
他让阿虎和石头,以“维持宴会秩序”的名义,在告罗士打酒店外围提前布防。
但与豹叔的精锐尽出不同,王江只让他们带了十几个最核心的兄弟,并且穿着酒店保安的制服,混在人群中,毫不显眼。
这是一种示敌以弱的姿态。
做完这一切,王江独自去拜访了另一个人。
一个在二堂内保持中立,却德高望重的老人——“道理全”。
道理全不问江湖事很多年,但二堂的历史,每一笔烂账,他都清清楚楚。
王江没有提宴会的事,只是像个晚辈一样,恭恭敬敬地为老人沏茶,向他请教二堂的往事。
道理全看着眼前这个彬彬有礼的年轻人,再想想豹叔这些年的飞扬跋扈,心中有了计较。
他被王江这种礼贤下士的态度打动了。
茶过三巡,道理全缓缓开口,说出了一个惊天秘密。
“阿江,你小心鲍观豹。”
“这个人,心太黑。”
“叶长安在时,他和叶长安穿一条裤子,叶长安没了后,接手财产,他最积极。他不止是私吞堂口的钱那么简单。”
老人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
“他还背着和联胜,跟我们的死对头‘14K’做生意。”
“走私毒品。”
王江端着茶杯的手没有一丝颤抖,眼神平静无波。
这些事,他其实早就知道了。
其中甚至包括豹叔与“十四号”头目在码头接头的照片,还有一本详细的账目副本。
他来找道理全,只是为了确认,也是为了让这位老人在关键时刻,能站在自己这边。
宴会前夜。
王江回到了自己诊所的手术室。
这里被他改造成了一个简易的手术室,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他打开一个金属盒子,里面整齐地排列着几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
每一把都锋利无比,刀刃在灯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
他拿起其中一把最细长的,对着镜子。
镜中的自己,西装革履,金丝眼镜背后,那双眼睛冷静得可怕。
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外科医生的手,不仅能救人……”
“也能最精准地……剔除病灶。”
宴会当天。
告罗士打酒店门口,车水马龙。
王江身穿一身剪裁得体的手工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宛如一个即将参加晚宴的优雅贵公子。
他提前到达,亲自站在宴会厅门口,与二堂的骨干,迎接每一位到来的叔父辈。
有几个帮中明显来帮那几人助拳的老前辈,非请自来的。
王江也很客气。
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仿佛之前的一切冲突都从未发生过。
豹叔带着蛇仔明、肥彪等人,在一众心腹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他看着门口那个彬彬有礼的王江,心中发出一声冷笑。
装得再像,也终究是个废物。
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水晶吊灯洒下璀璨的光。
长长的餐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银质的餐具闪闪发亮。
气氛却诡异得让人窒息。
王江端着酒杯,穿梭在各位叔父之间,频频敬酒。
他的言辞恳切,姿态谦卑,仿佛真的在诚心求和。
“陈叔,您身体还好吧?上次您说关节痛,我给您开了个方子,回头让人给您送去。”
“李叔,您儿子考上大学,恭喜恭喜,这是我一点心意。”
豹叔等人则坐在主位上,皮笑肉不笑地应付着。
他们虚与委蛇,言语间却不断地试探和施压。
“阿江啊,这顿饭可不便宜吧?堂口的钱,要花在刀刃上才行啊。”
肥彪阴阳怪气地说道。
王江只是微笑。
“为了各位叔父开心,花再多钱也值得。”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豹叔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他借着一股酒劲,猛地一拍桌子,红木餐桌发出一声巨响。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他身上。
他站起身,指着王江的鼻子,厉声喝道。
“王江!”
“明人不说暗话,这堂主之位,你坐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