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酒不吃,可就只能吃罚酒了。”
那声音不高,却带着金属般的质感,每一个字都砸在叶珊的神经上。
这不再是暗中的窥探,而是赤裸裸的威胁。
心理防线在这一刻被彻底击垮。
身后的继母听到那句话,双眼一翻,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发出一声闷响。
她当场吓晕了过去。
屋子里只剩下雨声和叶珊自己粗重的喘息声。
绝望铺天盖地而来。
她颤抖着手,从钱包的夹层里摸出一张揉得发皱的纸条。
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
是王江留下的。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叶珊的哭腔再也无法抑制,所有伪装的冷静和高傲都在瞬间崩塌。
“救我……救救我们……”
她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无助,卑微到了尘埃里。
白事店里,王江挂断电话。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鱼儿,终于上钩了。
他站起身,把这会儿折的元宝都倒在筐里,对身后的阿彪说。
“带上人,跟我走。”
隔的近,不用车。
一行人划破雨夜,朝着那栋破败的唐楼而去。
当王江带着一身寒气踹开房门时,看到的就是叶珊抱着昏迷的母亲,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场景。
王江的眼神扫过她苍白的脸,声音里没有半分怜悯。
“东西呢?”
叶珊的身体抖了一下,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王江,嘴唇嗫嚅着。
“我……我把它放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你先保证我们的安全……”
“钱你先付一半。”
她还在耍心眼。
还在讨价还价。
真是要钱不要命了。
王江眼中的最后一丝耐心也消失了。
他厌烦跟这种拎不清状况的女人玩这种无聊的心理游戏。
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冷漠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就走。
“江哥!”
阿彪急忙跟上。
王江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带着手下的人,重新消失在雨幕中。
房门大开,外面的风雨倒灌进来,叶珊感觉自己瞬间坠入了冰窖。
他走了。
他就这么走了。
叶珊再次陷入了绝望的深渊,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彻底。
下到楼下的的王江,面色沉静。
阿彪看着他,问:
“江哥,咱们就这么走了?万一……”
“她不会有事,至少暂时不会。”
王江的声音很平淡,却透着一股洞悉一切的自信。
“那些人要的是东西,在拿到东西前,不会轻易撕票。”
他闭上眼睛,脑中快速复盘着与叶珊接触的每一个细节。
一个女人,在逃亡的时候,会带上什么?
钱,证件,一些贴身的衣物。
可他之前在住处瞥了一眼她们收拾出来的行李,除了这些,还有一样东西显得格格不入。
一套看起来颇有年头的竹制麻将牌。
一个不是狂热到骨子里的爱好者,绝不会在逃命的路上,还惦记着带上一副麻将。
除非……
王江的眼睛猛然睁开,一道精光闪过。
他分析过,以叶珊多疑又有掌控欲的性格,她绝不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藏在自己无法控制的范围之外。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账本,会藏在那副麻将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