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串诡异的风铃被布条缠住,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
阳二打开店门,习惯性地朝风铃的位置看去。
空空如也。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那副老实巴交的伪装再也挂不住。
他猛地抬头,正好对上王江的目光。
王江就坐在自家店门口,悠闲地端着一盏热茶,气定神闲。
四目相对。
阳二的眼神里,怨毒几乎要溢出来。
王江则只是淡淡地吹了吹茶水的热气,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一计不成,阳二又生一计。
他不敢再用这种邪术,转而从嘴上做文章。
新的谣言很快在街区里传开。
“听说了吗?王记白事店生意那么好,是用了邪法!”
“什么邪法?”
“借运啊!他把咱们周围街坊邻居的好运气都吸走了,所以他家才发大财!”
这种说法,对一些本就迷信的街坊邻里,杀伤力巨大。
看王记的眼神变了。
有人开始在背后指指点点,甚至有几个大婶冲到店门口,指着王江的鼻子质问。
王江站在门口,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污蔑,表情依旧平静。
“林阿婶,我要有本事把全街坊的福气都吸走了, 还不早就在半山买宅去了。”
“刘阿婆,听说你咋天还胡了个天胡,我吸福气,那你胡的这牌是什么?”
“阿江啊,这无事不来风啊,你说是不是啊。”
“阿江,我们街坊几十年,你不能害我啊!”
“唉,你们不能白拿我凉茶啊!”
“别拿 ,别拿啊,阿婶!”
但他身后的阿彪等人,已经气得双拳紧握,青筋暴起。
王江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他看着那些被煽动的街坊,再看看对街铺子门后,阳二那张藏不住得意的脸。
王江的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冷厉。
防不胜防。
他彻底明白了,对付这种阴沟里的毒瘤,一味地被动拆招,永远没有尽头。
必须主动出击。
必须一击致命。
当晚,王江召集了阿彪等几个心腹伙计。
“江哥,那姓阳的太不是东西了!我带几个兄弟,今晚就去把他铺子砸了!”
阿彪早就按捺不住,一拍桌子,群情激奋。
“砸了铺子,然后呢?”
王江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屋子瞬间安静下来。
“官府来人,把你们抓走。他阳二换个地方,继续开铺子,继续在背后捅刀子。”
他环视一圈,缓缓说道。
“对付这种人,打一顿,砸个店,是没用的。”
“要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王江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规律的轻响。
“计划分两步走。”
“第一,在生意上,把他彻底打垮,让他连饭都吃不上。”
“第二,找到他的死穴,一击致命。”
他的眼神变得深邃,里面没有了平日的温和,只剩下外科医生面对恶性肿瘤时的绝对冷静和决绝。
“记住,对付藏在阴沟里的老鼠,我们要用比他们更狠,更周密的手段。”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正式打响。
王江对阳二的低价策略和谣言攻势,嗤之以鼻。
他召集所有伙计,进行了一场跨时代的“现代化服务业培训”。
“从今天起,所有人统一着装,黑裤白褂,干净整洁。”
“对客人的称呼,统一用‘先生’‘太太’,言辞要规范,态度要谦卑,更要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