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虎哥,你印堂发黑,胸口死气缠身,不出三分钟,必有横祸,血光之灾就在眼前!”
话音落下,堂口先是死一般的寂静。
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哄笑,震得屋顶的灰尘簌簌落下。
“哈哈哈哈!这扑街仔吓傻了吧?连鬼话都说出来了!”
“咒我们老大?我看他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烂牙驹也愣住了,随即怒极反笑,手中的啤酒樽晃了晃,瓶口指向王江的脑袋。
“小王八蛋,你玩我?”
陈虎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
他的眼神变得阴沉,透着一股子不见底的狠辣。
他抬了抬手,制止了蠢蠢欲动的烂牙驹。
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王江。
这个前几天还只会泡舞厅台球室的败家子,今天,似乎真的有点不一样。
竟敢在他面前故弄玄虚。
“哦?”
“那我倒要看看,三分钟后,是我陈虎有血光之灾,还是你小子有。”
陈虎说完,便不再言语。
他只是用那双毫无情绪的眼睛盯着王江,等待时间的宣判。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沉重。
堂口内死寂一片,只有墙上老式挂钟“滴答、滴答”的声响,一下下敲打着所有人的神经。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王江身上,眼神里满是戏谑与残忍,等待着看他如何惨死。
王江的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进衣领,凉意直透心扉。
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一下下撞击着肋骨,带来清晰的痛感。
这是他两辈子以来,赌上一切的最大豪赌。
一分钟过去了。
陈虎端起桌上的盖碗茶,慢条斯理地吹了吹浮沫,轻轻抿了一口,姿态从容。
两分钟过去了。
陈虎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两分五十秒。
什么都没有发生。
烂牙驹脸上的狞笑越来越大,他活动着手腕,骨节发出“咔咔”的脆响。
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堂口里,格外刺耳。
“时间到了,小子。”
他一步步走向王江,带着猫戏老鼠般的得意与残忍。
“准备好用哪只手来还债了吗?”
就在烂牙驹的手即将抓到王江衣领的刹那。
“呃……”
主位上的陈虎,猛地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那声音像是被死死掐住了脖子,嘶哑而绝望。
他捂住胸口,脸色瞬间惨白,随即涨成了诡异的猪肝色,脖颈青筋暴起。
他张大嘴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风声,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噗——”
一口腥热的鲜血猛地从他口中喷出!
血雾溅红了他身前的白绸唐装与红木桌案,触目惊心。
陈虎的身体剧烈地晃了晃,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砰!”
连人带太师椅,重重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整个堂口,瞬间炸开了锅。
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打手们,此刻全都乱了阵脚,人人自危。
“老大!”
“虎哥!”
“快!快叫白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