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楼,陈耀文点上一根烟,望着逐渐停歇的雨,心情烦躁到了极点。
原来,方媛并没有他心中认为的在做小姐,而是在做啤酒推销员。
这时候的啤酒妹工资很高,她们和各种夜宵摊,溜冰场合作,推销品牌啤酒。溜冰场和夜宵摊不管任何事情,只管抽成。
客人每喝一瓶啤酒,方媛也有抽成。
仅仅靠着缤纷溜冰场,方媛一个月收入也有两三千。
比在厂子里打工强多了。
但这份工作并不好干。
想要提成多,就要不停的搬运。
方媛只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啊,繁重的工作,让她每天忙的焦头烂额浑身大汗。
有时还会碰到不讲理的客人,非要陪着喝几杯,甚至被人非礼轻薄也是常有的事。
就比如刚才那般被罗飞龙羞辱。
内疚,悔恨,充斥着陈耀文内心。
雨停了。
陈耀文闲着没事,来到吴老秃开的报刊亭。
“靓仔,手机给你准备好啦!刚从华强北过来,还是新鲜的呢。每人三万,已经打你们卡里了,有空去银行查一下啦!”
吴老秃笑眯眯拿出两个崭新的手机盒,摆在柜台上。
今天一早,吴老秃开车直奔华强北,把内存卡交给了他朋友。
这一笔生意,除去忽略不计的油钱,他整整赚了两万!
陈耀文此时在他眼里,就好像财神爷一般。
“谢谢吴老哥。”陈耀文找了个塑料袋,把两部手机塞了进去,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对了吴老哥,再帮我办两张电话卡吧。”
陈耀文抢劫了吴老秃的手机以来,一直没来得及办电话卡,平时只是拿来玩玩小游戏,听听音乐,录录视频。
此时想起这件事情,索性把方茹的电话卡一起办了。
这时候电话卡不需要实名制,到处可以买到,吴老秃报刊亭当然也有。
“没问题啦老弟,偶送你两张啦。”
吴老秃最是擅长察言观色,一边帮陈耀文安装电话卡,一边见他心事重重的样子,笑着说道:“靓仔你又是怎么啦!年纪轻轻整天愁眉苦脸,让别人看到会笑你个衰崽啦!”
“要不我俩喝点啦。”
这时候手机卡也弄好了,他从冰柜拿出几瓶百威,又拿了几包熟食花生米,倒在玻璃柜台上,“条件有限,简单喝点啦!”
“谢谢吴老哥招待。”
陈耀文也不磨叽,帮吴老秃开了一瓶酒,两人就着熟食花生米畅饮起来。
此时已经深夜十一点多,路上没几个行人,雨后的空气潮湿闷热,来上一口冰镇啤酒,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陈耀文喝了几口酒,漫不经心似的问道:“吴老哥我向你打听个事,附近有没有个叫飞哥的?”
吴老秃喝的脸色发红,喷着酒气道:“飞哥?你是说罗飞龙吗?”
“不清楚是不是叫这个名,他年纪不大,留着鸡冠头。”
“那就是啦。”吴老秃打了个酒嗝:“怎么,你惹上他啦?不要怕,他就是一个烂仔啦,带着一帮乐色不是飞车抢包,就是拽人项链耳环。欺负外地打工仔打工妹,没什么大出息啦!”
陈耀文点头道:“今天我把他揍了。”
“没事的啦,那人就是欺软怕硬啦!不说那种乐色啦,继续饮酒啦!”
喝了两口酒润喉,陈耀文接着问道:“吴老哥,你知不知道罗飞龙的老巢在哪里?”
今晚他揍了罗飞龙,就怕罗飞龙后续再找方媛麻烦。
陈耀文做事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绝。
吴老秃狡黠的眨了眨眼,道:“我不知啦,他们整天骑着摩托车,深圳东莞两地跑,找不到的啦……”
吴老秃说不知道,陈耀文也没继续问。
他心里清楚,吴老秃肯定知道,就是故意不说,亦或是不敢说。
都是出来混的,不能不讲规矩。
吴老秃虽然不怕罗飞龙,但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出来混,规矩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