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楼顺着老喇嘛的手指看去,注意到壁画底部有一个几乎难以察觉的符号一只抽象的麒麟。
古楼:。。。。
“每当有这个标记的壁画出现,就意味着它与张家有关。”老喇嘛解释道。
古楼凝视着那只麒麟,模糊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
它踉跄一步,扶住墙壁才站稳。
“你还好吗?”老喇嘛关切地问。
古楼摆摆手,“只是,有些片段闪过,看不清。”
“记忆如同雪山上的云雾,强风吹散反而看不到真容,有时只需静待它自行消散。”老喇嘛平静地说,“回去休息吧,来日方长。”
后来,老喇嘛又找古楼单独谈了一次。
火塘边的酥油茶还冒着热气,老喇嘛手里转着经筒,缓缓开口:“你们要在这里住多久,都可以。但雪山的安稳,终究是暂时的。”
古楼握着茶碗的手紧了紧,“大师是说,我们早晚要记起过去?”
“记不记起,要看你们自己的心意。”
老喇嘛抬眼,目光深邃,“但有些羁绊,不是失忆就能断的。
你护着的那孩子,身上有不属于凡人的命格,你也是。
你们来到这里,是躲,也是等 ,等一个该来的人,等一个该面对的答案。”
古楼没说话,它想起之前把 终极变成张麒麟模样时还推出去时的坏心思,摸摸鼻子,啊,它是个大坏蛋呢。
它好像忘了很重要的事,那些事藏在记忆的深处,像埋在雪下的火种,早晚要烧起来。
“如果记起来会很痛苦呢?” 古楼轻声问。
老喇嘛笑了笑,“痛苦也是人生的一部分。就像这雪山,冬天再冷,春天也会来。重要的是,你们身边有没有能一起扛过去的人。”
古楼转头看向里屋,张麒麟应该已经睡了,隔着门板,好像能听到对方平稳的呼吸声。
它心里忽然安定下来 。
不管记起什么,不管要面对什么,张麒麟身边有它,好像就没什么好怕的。
痛苦记忆那玩意儿,古楼直觉不是自己的。
张麒麟:。。。。。。
这就很不礼貌了。
等张麒麟完全恢复的时候,古楼走到庙后的山坡上,看着夕阳把雪山染成金红色,远处的云像被烧着了一样。
风里带着雪的清冽,却不再让人觉得冷。
“古楼,” 张麒麟忽然开口,“我们真的是张家人吗?”
张家人是什么人。
古楼转头看他,夕阳落在对方的发梢,连带着那点苍白的脸色都染上了暖意。
他其实也不确定 张家人意味着什么,只是脱口而出时,觉得这三个字很熟悉,也觉得该让张麒麟知道 。
至少他们不是孤零零的两个人。
“我不知道张家人该是什么样的,” 古楼坦诚道,“但我知道,我会一直跟你在一起。”
张麒麟的脚步顿住,转头看向古楼。
他的眼神很清澈,有一瞬间的呆愣,眼里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古楼会一直陪着他啊,这样的承诺和认知让他灵魂都颤抖。
他沉默了一会儿,轻轻 “嗯” 了一声,声音很轻,却带着愉悦的气息。
两人就这么留在了喇嘛庙。
不是因为要找什么答案,而是觉得老喇嘛这里安心。
老喇嘛:缺氧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