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想起……”
张海楼顺势抓住张海侠的手腕，把脸埋进他带着清晨微凉气息的掌心蹭了蹭，发出满足的咕哝声。
“侠侠的手好舒服。”
张海侠任由他蹭着，另一只手却已利落地掀开了被子一角。
“晨练时辰到了。”
他语气平淡，却精准地戳中了张海楼的软肋。
他不想起床啊，以前没办法，现在不想早起。
不过想到还要重新学习的族长，张海楼又开始觉得幸灾乐祸。
他觉得自己还行。
张海楼不情不愿地哼哼唧唧坐起身，眼睛总算睁开一条缝，带着点小委屈看着张海侠。
“侠侠，你都不心疼我。”
话是这么说，人却已经磨磨蹭蹭地开始穿衣服。
张海侠没接话，只是转身去外间倒了杯温水放在桌上。
顺手把张海楼乱扔在椅背上的外衫拿过来，抖开，递给他，动作行云流水。
早饭是简单的清粥小菜，在院中的石桌上。
张海楼一边小口喝着粥，一边用脚尖在桌下轻轻碰了碰张海侠的小腿，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
张海侠端碗的手稳稳当当，连眼睫都没颤一下，仿佛桌下那只作乱的脚根本不存在。
只是当张海楼把筷子伸向唯一一小碟咸菜时，张海侠的筷子更快一步，精准地夹起一块看起来最嫩脆的，极其自然地放进了张海楼的粥碗里。
张海楼看着碗里的咸菜，眼睛弯成了月牙，嘴角得意地翘起，故意大声说：“侠侠夹的就是香！”
古楼：。。。。
好看，爱看，张家恋爱脑名不虚传。
这一块咸菜都能吃出甜味来了。
这一幕恰好被路过的两个年轻族人看见，两人对视一眼，想笑又不敢，赶紧低下头加快脚步走了。
张海楼浑不在意，甚至得意地冲他们的背影扬了扬下巴。
单身的人不懂。
懂的人不单身。
张海侠则依旧面无表情地吃着粥，仿佛刚才夹菜的不是他。
练武场上，两人照例对练拆招。
张海楼一个假意踉跄，故意往张海侠怀里撞。
张海侠看似要格挡的手在空中微妙地一收，变成虚扶，稳稳托住他的后腰，两人身体瞬间贴近。
张海楼借力站稳，手指却飞快地在张海侠紧实的腰侧挠了一下。
随即像泥鳅一样滑开，留下一串得逞的轻笑。
张海侠眼神一暗，下一招的掌风便凌厉了几分，直追张海楼面门，逼得他不得不认真应对。
但那凌厉中又带着恰到好处的分寸，绝不会真伤到他。
午后，张海侠在藏书阁安静地查阅古籍。
张海楼百无聊赖地趴在他旁边的书案上，用毛笔在废纸上涂涂抹抹。
画了一会儿，他凑过去，下巴搁在张海侠的肩膀上，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耳廓：“侠侠，你看我画得像不像你。”
张海侠侧头，只见纸上是一个线条歪歪扭扭但神韵莫名有点冷峻的小人。
他沉默片刻，评价道：“尚可。”
张海楼不满意这个评价，伸手去抢他手里的书：“别看了，看我！我比书好看多了！”
张海侠被他闹得无法，终于合上书，转头看向他。
四目相对，张海楼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里，此刻清晰地映着张海侠的影子，带着毫不掩饰的依赖和亲昵。
张海侠的目光在他脸上停顿了几秒，抬手，用指腹轻轻擦掉他脸颊上不知何时沾上的一点墨渍。
动作很轻，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珍视。
张海楼立刻像被顺了毛的猫，舒服地眯起眼，脑袋又在他肩窝里蹭了蹭。
张海琪坐在不远处的廊下，端着一杯茶，看着院子里的年轻人，眼神平静。
她穿着素雅的旗袍，气场依旧强大，又看见张海楼则完全没个正形，几乎是半靠在海侠身上，下巴有意无意地蹭着张海侠的肩膀。。
张海琪：。。。。
你们要不要把窗户关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