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方明站在乡镇小厂的车间里，皱着眉头看着刚下线的第一批兵哥贴。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化学气味，与他在部队医院制剂室闻到的清新药香截然不同。
老赵，这样真的行吗？一个穿着工装的中年男人凑过来，他是这个小厂的负责人李建国，这味道也太冲了。
赵方明撕开一贴膏药，用手指捻了捻发黑的药膏：配方上说要用65度恒温萃取辣椒素，你们这直接拿辣椒粉兑酒精泡，能一样吗？
李建国讪笑道：设备有限嘛。再说，乡下人皮实，有点效果就行。
这是位于邻县的一个乡镇化妆品厂，主要生产雪花膏、花露水等简单日化品。赵方明通过关系找到这里，以技术合作的名义租用了一个车间。
林春娇提供的配方被他们改得面目全非。为了降低成本，辣椒素提取改用最原始的浸泡法，肉桂油被廉价的桂皮粉替代，连基质的凡士林都掺入了大量的石蜡。
第一批先试产一千贴，赵方明指示道，包装要做得像样点。
李建国拿出准备好的包装纸，上面印着兵哥贴三个大字，还有一个小小的八一标志，不仔细看很容易误认为是军用品。
这个标志......会不会有问题？李建国有些担心。
赵方明摆摆手：没事，咱们又没写是部队生产的。当兵的爱用，老百姓也跟着用，这是市场选择。
第一批兵哥贴很快流向了市场。赵方明利用自己在医药系统的关系，把这些膏药铺到了县城和周边乡镇的供销社、药店。为了打开销路，他还雇了几个小贩到部队驻地附近的集市上叫卖。
正宗军用药膏，专治腰腿疼痛！小贩们卖力地吆喝着。
由于价格只有行军膏的一半，兵哥贴很快打开了销路。一些不明真相的群众和个别战士图便宜，纷纷购买试用。
与此同时，在部队医院制剂室里，林晚秋正在对一批新下线的行军膏做质量检测。她严格按照标准流程，测试每批产品的粘性、药效和稳定性。
林医生，检验科的小王拿着报告过来，这批产品的各项指标都很稳定。
林晚秋点点头，在记录本上签字。这时，马大嫂急匆匆地走进来，手里拿着一贴兵哥贴。
晚秋，你看看这个。马大嫂把膏药递过来，这是在集市上买的，跟咱们的行军膏太像了。
林晚秋接过膏药，刚撕开包装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她仔细检查了膏体颜色和质地，眉头越皱越紧。
这不是我们的产品，她肯定地说，药膏颜色发黑，质地不均匀，而且气味不对。
她立即取来化验仪器，对兵哥贴进行了初步检测。结果显示，这种膏药的辣椒素含量严重超标，同时检测出了一些不该有的化学成分。
这很危险，林晚秋严肃地说，辣椒素过量会灼伤皮肤，其他杂质还可能引起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