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打翻东西，谁请全店喝一周豆浆。
我不是店员。
你现在是安全负责人。余昭昭插嘴，负责人更要带头认罚。
阿阮举手：我记账！许哥，明天早餐算你十杯。
许铮抬头看她：我没那么多钱。
可以劳务抵债。阿阮笑嘻嘻地说，比如帮宋姐姐剁三天馅儿。
宋小满立刻点头：我正缺个剁肉的。
许铮看向陈砚舟。
她说得对。陈砚舟揉着面团，劳动改造，效果最好。
许铮叹了口气，机械手轻轻敲了下桌面：行。我请。
众人都笑了起来。
陈砚舟起身走到灶台前，重新开火。锅烧热，倒油，放入葱姜。
再来一锅炒饭。他说，这次你们看着。
许铮走过去站在旁边。距离灶台半步远，身体微微前倾。
手给我。陈砚舟说。
许铮愣住了。
左手。
他伸出机械手。陈砚舟握住他的手腕，把锅铲放进他掌心。
力度三分，用手腕带动，不是用胳膊发力。
他带着许铮的手翻炒了一次。
动作很慢，但锅里的饭粒完美地翻了个身。
再来。
第二次，许铮自己动手。锅铲磕到了锅边，两粒米饭飞了出来。
第三次。
这一次，翻得稳当了些。
可以了。陈砚舟关掉火，记住这个感觉。
许铮看着锅里的饭，点了点头。
去洗个手。陈砚舟说，待会还要擦地。
我已经擦过了。
我说的是新洒的。
许铮回头一看，果然又有酱油从架子缝隙里滴下来。
他走过去拿抹布，机械手刚碰到瓶子，瓶子又滑了一下，差点摔落。
沈君瑶伸手扶住：我来吧。
她蹲下身清理，动作干净利落。许铮站在旁边，双手垂着，不知该放在哪里。
唐绾拍了张照发朋友圈，配文：新员工第一天，战绩辉煌。
余昭昭凑过去看：辉煌？他可是差点把厨房给炸了。
艺术性夸张嘛。唐绾说，标题党懂不懂？
阿阮打开手机备忘录：今日大事记第一条：许铮首次进入后厨，引发三级调味品泄漏事故。
宋小满切菜的手顿了顿：要不要加上因锅铲失控导致团队集体笑到缺氧
必须加上。阿阮认真地记下。
许铮听着她们的对话，嘴角微微上扬。
陈砚舟把新炒的饭分进五个小碗，每人一碗。最后一碗递给许铮。
这顿算庆功。他说，庆祝你正式开始干活。
许铮接过碗，低头默默吃饭。
门外传来风铃清脆的声响，第一批客人来了。
陈砚舟走出去迎接客人。其他人也陆续回到各自的岗位。
许铮还在吃着最后一口饭。他把碗底剩下的饭粒刮得干干净净，全部送进嘴里。
然后他站起身，走到水槽边洗手。机械手的指节一格一格地活动着，水流冲刷过金属表面。
他抬头看向墙上的菜单，目光停留在初遇炒饭那一栏。
他没有说话，转身拿起拖把，开始认真地拖地。